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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条街扛把子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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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易文心里大晕,自己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的紧,她紧紧是觉得……痒?
  他恼火地用抱着她的手在她脑袋拍了一掌,明显地对她的俏皮一点点惩罚。
  她在他嘴唇回应了一下,这一下她咬得有点狠,估计要留下牙印了。
  在他感觉到疼,闪开时,她却乘机俯身吻向下面……
  易文心里麻酥酥的,这时间,心里对起先僵持在那里的手指的不适已经减少
很多。
  看她这样,有点恶作剧地稍稍动了一动,忽而就感觉她里面马上给了自己回
应,这回应使得下面的臭小子都不由呻吟了一声,像狼吼……
  仿若一只厚厚的茧包裹着的蛹,被包裹了千百年,如今终于冲破层层阻挠,
破茧而出——他们的思想。
  中间的女人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女人了,她已经成了凝聚两具雄性力量的轴
心。
  贺兰不再单纯了,她释放开来,以前一直弄不明白的。男人迷惑的时候,醉
意汹汹的时候,总会胡言乱语地把眼下的这种情形挂在嘴边,那种痴迷,让她如
何也无法理解的,怎么也弄不明白,眼下她总算有点明白了。
  这成了一场仪式,起码对他们三人而言,完全是一种象征了,他们并没有如
A片里展现给观众那种疯狂痴迷眼花缭乱的动作,而是彻底的安静下来,没有动
作,没有声音。
  若是从商业演绎的角度看这种行为,接下去的无疑是迷离狂乱,一直到完完
全全的释放。
  可是,公平地说,进程到达了这里,没有一个人的心理真如想象中的那么龌
龊,明明白白是一出淫靡的画面,但是没一个人感觉是一出肮脏的游戏,心里、
脑海中几乎同时涌上一个很厚重的词。
  承诺。
  这当然不是意味着当时三个人就停下眼前的活动开始讨论这个抽象的词语。
  但不久以后,扭捏地说起这一次惊天动地的举动时,别别扭扭地表达出来的
意思,不管是亮。易文,或者是贺兰都当时感觉有这么点神圣的味道。
  当时的心理活动精简成文字是承诺,其实心里想的是。
  「妈呀,这以后生生死死的都要和这两个臭男人纠缠在一起了。」
  这是贺兰当时脑子里想的事。
  亮,好像也说了基本差不多的意思。
  易文,在默许了上面二人的表述以后,沉默了好一会,突然讥讽道。
  「流氓就流氓了呗,还尽找借口,还找的那么高尚。」
  「呸,还好意思说这两个字。」
  贺兰马上还击。
  易文马上哑言。
  好像这两个字的故事还一下子不好意思暴露给臭小子。
  这一切都是后话。
  当时,肯定没有上面表述的这样轻松。
  安静的确是安静了一会,其实那是心理上的不适,每个人都紧张而已。
  不过考证俩男人有那么高尚的念头,的确似乎有些若有其事。
  因为,在易文从后面侵入以后的短暂平静过程中,他们都默不作声地几乎以
一种近乎膜拜的神色柔情蜜意地腾出手来抚摸贺兰全身,那种神情的确不是任何
一个狂乱交媾中的雄性动物都做得到的。
  等适应了,恢复过来,过称反倒简单了,虽然也几经痴狂……
     ***    ***    ***    ***
  贺兰丢下他们,一个人捂着自己落荒而逃至浴室,呯地一声关门,咔哒一声
从里面锁上。
  午夜时分,三人离开了酒店。
  易文和亮原本都想赖那里不肯回去了,但是拗不过贺兰要回家,只好尊重女
性意见。
  临出房门,亮有点依依不舍。
  「真可惜了。」
  被易文一个下勾拳差点躺在小日本的榻榻米上。
  「丫头你听听这个没良心的,他还为花的几块大洋叫屈呢。」易文说。
  贺兰笑着径自出门,不去理他们,脸粉突突的,气色甚好。
  回来,还是亮开车,贺兰坐副驾驶位,易文在后排座位躺倒,路上竟然听到
他的呼噜声,她和亮一路无话。
  到了家,易文醒过来,很自觉地去卫生间冷水冲了把脸,然后老老实实地回
到客厅。
  看到亮还傻兮兮地准备开电视机,被他一把夺过来。
  「几点了?先听领导训话,然后乖乖睡觉。」
  换了平时,他这样耍嘴皮子,贺兰又得嗔怪着啐他,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坐
那,若有所思,好像心事重重。
  「嘿、嘿,发什么呆?赶紧吹号,熄灯睡觉哦。」
  她恨恨地把一个靠枕扔过去,砸在他身上。
  「睡、睡,路上都睡了一觉了,还没睡醒?」
  他呵呵笑着把火气继续往亮身上转移。
  「我还行,就他,折腾够了,现在装熊猫了。」
  「臭老公别东扯西扯,现在说正事呢。」
  「什么正事?等了半天你什么都没说呢,等你呢。」
  「嗯,就是……」
  她看了亮一眼。
  「就是咱们什么时候把这个不付房租的房客赶出去啊?」
  易文是有准备的,到底是多年夫妻,在酒店贺兰刚冒了个泡,他就有点整明
白了,倒是亮,听了有点吃惊,刚刚开始迷糊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来。
  易文其实也有些尴尬,嘿嘿笑了一声。
  「你说了算,老婆,你想怎么赶就怎么赶,他要赖着不走咱报警。」
  「神经。」
  贺兰骂了一句,憋着脸一下子没词了,照了她的意思,最好易文把后面的话
说一部分出来,她在心里开始骂易文,他其实对她的心思已经了如指掌了,只是
他嘻嘻哈哈的不愿开这个口。
  「要是再这样拖着……其实那个医生真挺不错的,要是还这么拖着,我可真
要拿扫把你扫地出门了。」
  贺兰尽量把语气放轻松,眼睛扫了亮一眼,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过在她
看来笑的挺别扭的,她心里有点难受,但是又不能不狠下心来继续。
  「对啊,臭小子你自己到底怎么个打算啊?」
  易文也终于拧着嗓子来了一句。
  「什么什么打算啊?要不你俩个做主,把我嫁出去入赘得了。」
  亮咧嘴嬉皮笑脸起来。
  「呸,真没出息。」
  贺兰啐了他一口,不过听他说入赘两字,忍不住笑了。这边易文倒是呵呵笑
着击掌称好。
  「不错啊,你这德行也就该去寄人篱下把你管住喽,要不就这么定?」
  贺兰生气地又去四处找靠枕要砸他,但是靠枕已经砸完,只能作罢。
  「臭老公你能不能正经点不打岔啊?」
  忽然,她想起什么,走到玄关后面,拎过自己的手提包,回到沙发。
  她把包打开,故作神秘地。
  「给你们看几样好东西。」
  故作轻松其实真是装出来的,毕竟这实在是一个不平凡的晚上,贺兰觉得自
己说话的声音都是怪怪的,其实也很正常,人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不管经历了
什么,总不可能一直沉浸在里面,生活还要继续。
  今晚原本只是打算趁着难得一聚,督促亮把他那事当正事来办,男女间的事
情真的经不起他如此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人家不是18岁的小女孩,哪怕是中意一个男人也不至于痴迷到了非你不嫁
吧,她不想等亮荒废了这样的机会,来日方长,要是真错过了,日后觉得后悔,
有什么埋怨落到易文、特别是自己身上,那滋味实在是差劲。
  但是晚上这么一折腾,把自己脑子弄得乱成一团,细想起来,自己既然已知
那小老板就是医生的亲弟弟,再要说起来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摊开
来了,反而不清不楚的,不如就趁着这事入手,把事情引上正题。
  她就是这么想的,才去拿自己那包。
  他俩人倒没觉得贺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贺兰平日里也觉得是个端庄贤
淑的形象,只是……和癫狂时的感觉反差太大了些吧,呵呵也是,男女都一样,
女人也有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时候。
  呵呵,不知道俩男人是否这么想,起码此刻笔者这么想来着。
  她骄傲地把包里的宝贝拿出来,小心地摊在茶几上。
  包里随便就弄出了好几个小布袋,她把跟小老板有关的物件从袋袋掏出来递
给易文。
  「记得这块玉吗?」
  颜色有点熟悉,易文拿上手摆弄但是一下子说不出来龙去脉。
  「这是那年去玉龙雪山时买的,忘了?」
  「哦,你给拾掇成这模样了?手工还行哦。」
  「知道是谁的手艺吗?」
  她弄出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
  「刚成型的玩意,你又没出门,肯定是本地人士喽。」
  易文完了又去摆弄其它的。
  「是他……是他未来小舅子的手艺。」
  「胡说八道。」
  易文惊诧,手里那块白玉鸳鸯差点掉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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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吧。」
  易文摆弄着手里的玩意。
  「有这回事?」他问亮。
  亮也丈二和尚,不像是装蒜的模样。
  她拿回那块润色黄玉佩,笑嘻嘻地。
  「我也是猜的,不过基本差不了。」
  这下,两人的好奇心上来,亮还假正经一番,易文却忍不住问了不少事,前
前后后的,花了有半个多小时,贺兰才把卖玉件至加工玉佩乃至小老板见义勇为
的事迹统统给倒完。
  当然,所有那些尚是无影无踪说白了最多是呈萌芽状态的暧昧情节均省略不
表。
  「好像够精彩的,要是故事不这么离奇的话。」
  易文说话间,忽然打了个哈欠,这时候每个人都注意到时间已经很晚。
  贺兰有些讪然,原本想扯起这个话题催促一下亮重视和医生之间的事,适当
加快些节奏,希望也如一种信息,表达对易文的歉疚和不安。
  更主要的是,让亮别在这么糊里糊涂地拖延下去。
  没想自己这个头牵的不是时候,于是就胡乱扯了几句散了分头进屋休息了。
  事情一直到过了一个星期后才有转机,当然,这事看来也就只有由贺兰来不
是地拎出来才会抖落明白,因为白天两个男人忙正事的时候,的确顾不上这些个
事,到底,两人都是有些事情要忙的。
  其实,这些年来,几个人在一块的时候,常会这样,应该也是人之常情。许
久不见,刚见着那些天,个个都弄得挺欲念凶猛的,过了一阵子,便会无可奈何
地进入倦怠阶段,毕竟人到中年了,更不是机器。
  这样睡觉吃饭,纯如一家人似的进进出出,除了时不时地打趣暧昧几句,有
好些天基本无战事,相安无事。
  整个市场行情低迷,注定亮这次鼓动起来的那事,虎头蛇尾没有结果了,开
始两人还不死心地在茶余饭后要看看电视财经新闻什么的,越看越没了底气,彻
底被一片绿莹莹的股票数字弄得没了脾气。
  一咬牙把银行那边,全丢回去了,算是白白弄出笔银子付了笔数额不菲的利
息手续费,赢家当然只有具体经办的几个人,他们早已把好处费落袋为安,要掏
出来是不可能的,亮称之为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是易文宽容地劝慰他,言语间又
不觉自嘲起来。
  「你哪来的夫人?赔夫人折兵的事情好像是我说才合适吧?」
  说的亮闭了嘴。
  事情有些微妙,这么进进出出的,不知道是因为那天晚上酒店里发生的那些
事的原因呢还是上面所称的倦怠关系,总之,后来这些天竟然如回到大学时期那
么纯洁恬静的关系。
  回来吃饭洗碗,两大男人都会偶尔帮下手,之后电视,茶水伺候,不早不晚
地就上床睡觉,公平地说,床上无战事,不是亏待了亮这么说,真的是两夫妻床
上也没有什么猫腻,就和没亮来家里一样,纯粹搭伙睡觉。
  亮的姐姐倒是几次提起来要他去把自己的家收拾一下,老赖在易文这边怎么
行,亮在离城区南边也有一套房子,根本没装修,老区也有房子,也没回去看,
估计一时间是没法住人的。
  「弄它干嘛,就算你们不耐烦了轰我我都不去,大不了索性离家出走。」
  他死皮赖脸地说。
  贺兰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后来也没找到机会好好说,倒是后来一次偶
然的机会,由易文正儿八经地提出来了。
  日子就这么不温不火地延续了好多天,禁不住多方的压力,亮终于揭开了与
美女医生间的面纱,开始有规律的见面,每次出去从扭捏到自然地哼一声,我出
去了。然后刺溜不见影。
  很有规律,不过可能是人到中年,不再是山花烂漫吧,每次出去的早,回来
的也早。
  不但是他自己,易文也习惯了这样的状态,他出去回来,一般都是易文在看
电视的时候,随便点个头。回来啦?最多说一声,又这么早?
  完了继续看电视。
  贺兰郁闷,但也不可能流露出什么别的情绪,这样的状态,也应该是一个完
满的结局,逐渐地,她也开始慢慢的适应,经常地,饭后,他不出去,她还会感
觉奇怪,咦?怎么还不出去?
  说来也可怜,尽管是美女,摊上这么个职业,要碰头也只能是在晚上的多,
除了每周两天夜里值班,加上早去早归的,接触的时间还真不能算多。
  贺兰给筱雅打过几次电话,开始是有意识的,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点什么,
但是这个老古板好像故意和她憋着劲,从来不提她医院里那个美女医生,弄得贺
兰心里嘀咕。就算是不同一个科室,总还能见着几面吧,早些天已经知道筱雅和
亮时熟人,总不可能见了面憋着连个招呼也没有?
  筱雅当然是故意的,终于见到亮这个鬼东西能把心思从贺兰身上淡出,她心
里挺乐意的,虽然是前段时间和他们一块荒唐了一回,但骨子里还是为他们捏了
一把汗。
  男女之间,性情之欲,绝不可能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古往
今来,为此乱了方寸的数都数不过来,不信这几个家伙就会是另类,刀枪不入。
毕竟她一直是贺兰大姐自居,现在情况好一些,她怎么还敢不知深浅地再提那些
烂事?
  终于有一天,贺兰故作轻松地在电话里说。
  「臭亮要被你们医院里那个妞给迷死了,整天魂不守舍呢。」
  「那样才好了,又不是他的舍,干嘛要他整天守着?你想啊?」
  「去你的,不正经。」
  「切,你是不是要说你正经?」
  筱雅在电话里讥讽道。
  「说真的,臭丫头,你不是说还是想回学校当孩子王去吗?我觉得挺好,转
眼已经混了三、四年了,这么下去要成什么骨头都不知道了,你有没有去学校联
系?估计能回去吗?」
  「去了,易文不是很支持,自己也有点狠不下心劲。」贺兰说。
  「理由不少,估计你也就这样了,要是你那个老公找到个小蜜把你给蹬了,
看你拿什么活。」
  「干嘛呢你?咒我?眼红我呢吧?」
  贺兰娇倪地对着话筒。
  「红呢,红的发紫呢。」
  筱雅讥讽道。
  「嗯,我猜也是,我可得防着点,你说的小蜜我倒不担心,我家老公就怕你
这种妖娆的老蜜,最容易失足了,呵呵。」
  贺兰嬉皮笑脸地说。
  「真厚脸皮,不跟你说了。」
  筱雅要挂电话,临挂前。
  「要是医院这边有啥事,我还不跟你说?以后你就别假模假样地到我这来刺
探什么了?」
  「神经病,我刺探?」
  贺兰讪讪地,听到对方已经挂了,电话里已悄无声息。
  很有点无趣,贺兰觉得,虽然习惯了和筱雅这么对嘴咬舌头,就眼下的境况
她这么说真让她有些无趣,说白了就是亮即将找到新的生活,以往的以往将成过
去,自己还这么念念不忘的追着人要把事情缘由弄个明白,活该被人耻笑。
  刚才筱雅说起回学校上课的事情,倒是真的有过这想法,但是学校希望回去
就能兼任毕业班的班主任。把这情况一说,马上被易文泼了一缸冷水。
  「现在中考那么紧张,简直赛过考大学了,你就这么晃荡了三年了,班主任
压力可想而知,你还能行吗?别搞不好弄得疯疯癫癫的回来,吃喝拉撒还得我教
你,再说了,儿子眼看也要中考了,你还是在他身上多花点心思吧,这段时间松
垮下来,到时候你哭鼻子都来不及。」
  被这么一吓唬,尽管有点夸张,但贺兰还是有点点被吓住,再接着,易文马
上又来个软硬兼施。
  「再说了,你觉得你还能胜任人民教师这么崇高的职业吗?仔细想想看,你
连……都做了,还……还配当园丁吗?」
  易文嬉皮笑脸地折磨她。
  贺兰当时气得差点把手里的一杯茶整个泼过去。
  「臭嘴,臭嘴,什么事还不都是你搅合起来的?难道你现在成局外圣人了不
成?」
  「那倒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说咱暂且就先断了这念头,哎,你不是还赞助了
那大西北学校和小孩吗?一样做贡献呢,干嘛非亲力亲为呢?」
  被这么胡搅蛮缠的一说,贺兰也就灭了这念头了。
  中午易文回来,贺兰和他说了筱雅鼓动自己回学校的事,易文皱眉,怎么又
提这事啊,看来真闲的难受了。
  他一边脱衬衫一边嘀咕。
  「还是那句话,先管着咱下一代成不?强强也该带回来家来住了,这么大的
小孩,多少得盯着点。」
  「要是真闲得慌了,找小区老太太打个麻将什么的也不错啊,呵呵。」
  「去你的,我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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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把做好的两个菜摆出来,两个人简单,两菜一汤。
  「反正我的意见是咱就不去学校掺合了,起码给人家一就业机会,哎对了,
臭小子这些日子挺有规律的嘛,进进出出的,中午也不回来了,不会是给那医生
做饭去了吧?要不就是去医院手术室里给递个钳子、剪刀什么的?」
  「神经!」
  贺兰骂道。
  「哦,我说你这女人这些天怎么老拿这来说事,敢情是因为……这段时间没
来事把你给凉的吧?呵呵,看来……嘿嘿,你真行。」
  「行什么?」
  贺兰有点摸不着头脑,手里的筷子也停下来。
  「是不是男男女女的那破事有点上劲,现在臭小子没着落你犯瘾了啊。」
  易文流氓兮兮地盯着她问。
  「没正经,不跟你说了。」
  「呵呵,这有啥嘛,咱们什么人?久经沙场,千锤百炼,上次那什么卖石头
的小家伙说了一半后来没着落了了?不是还说是咱亲戚嘛?」
  「一滴酒没沾,跟醉鬼说话有得拼了。」
  贺兰把碗一丢,吃饱了,不吃了。
  「好嘞,老公臭嘴乱说话,罚中午洗碗。」
  贺兰撇撇嘴懒得理他。
  和亮之间的那点事,贺兰和易文心里都明明白白,内心却又都是纠缠不清,
到目前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告一段落的最好机会了,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点蠢蠢欲
动地割舍不下。
  别说贺兰了,就是易文心里也是这么着,就像是瘾君子戒瘾一般,明明知道
毒品有毒,但还是有意无意间随时都会想起,尽管这么些年来的纠葛中有几次都
到了说肝胆欲裂有点过分,但是绝对有心如刀割的程度。
  可是过了马上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在心里期待着下一回更猛烈的撞击,那种
酸痛、酥痒挠心般的滋味每每让他欲罢不能,这次亮终于和医生牵上了手,隐隐
地,可能这种让自己经历这种欲罢不能的机会走向终止了,这让他感觉不轻的失
落。
  说真的,这种失落对于曾经付出过真心,陷入过真情的女人贺兰而言当然有
过之而无不及,对她而能言,内心除了失落还有一种无奈的苦楚,身体的欲望是
一部分。
  但如果仅仅是这一点,反而要好受的多,最要命的是脑海时常货掠过的亮的
影子让她渐渐地痛苦起来,这种痛苦随着亮和医生的约会频率的增加而日渐加重
了,不好受的还是这种痛苦无法跟任何人去倾诉。
  她知道对男人而言,遇到像易文这样的男人已经是奇迹了,但是真正能接受
自己身边的人对别人的朝思暮想是绝对不可思议的,所以,她痛苦,日复一日的
痛苦。甚至开始后悔几年前的自己不懂拒绝两个小男人的轻率把戏。
  初秋到来之前,学校又开学了,终于,贺兰还是被易文吓唬得罢了回去工作
的念头,学校的领导们纷纷觉得惋惜,毕竟,像贺兰这样的有经验的教师,是那
些刚从师范学院出来的丫头和毛头小子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领导们的器重让贺兰心里也甚是过意不去,换了一般的教师,这么在外面浪
荡了几年恐怕位子早被关系户们所替代,现在学校还能有这样一个态度,贺兰心
里也是一种安慰。
  心里觉得无以为报,开学后的几个周末,开着车给每位算是领导的领导分别
送上了进口时令水果什么的,表示感谢及爽约的歉意,这个举动又让易文一阵善
意的嘲弄。
  「人家是求人才送礼,你这算是什么?」
  明白自己心底深处有那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角落,贺兰隐隐地觉得愧疚,对于
易文的某些稍显过分的玩笑极显包容,温贤一笑。
  「要你管?我这和你们那些卑劣的商业手段可不是一回事。」
  呵呵,那是那是,我们那多肮脏呐。
  呸,假心假意,你真是这么想?
  呵呵,我能怎么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夏天这个地球是那么的不堪
一击,这个小小的星球竟然会同时陷入暗无天日无力回天,亮也根本没有想到深
圳回来时那边信心十足的承诺会成为泡影,想在金融市场搏一回的念头随着那些
闻名全球的巨鳄的沉没变得支离破碎。
  幸好当时没红着眼闯入,尽管稍有折损,还算是回到岸上,秋天过去,冬天
来临的时候,易文和亮坐在茶几边把日历翻到这年初夏,回忆当时差点让自己没
落的的那个极傻念头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有啥呢,最多大不了咱两人从新回深圳要饭去。」
  亮端着一杯啤酒还是嘴硬。
  易文眯着眼睛。
  「傻小子,你以为什么都可以重来?就算可以,有些事你以为也能重来?」
  说话间,易文眼睛瞟向一边的贺兰,她正忙着把炖砂锅上桌,装作没听到易
文说什么,但是稍稍注意,她的眉头紧蹙一下,但是很快,便又重新舒展开来。
  对她而言,这次席卷全球的金融风暴唯一的功劳,就是使这两个男人这个冬
天蜷缩着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迟早,他们这样的男人是不甘于这么蜷缩的。
  「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你该把你们那位拉出山来了,不能老是我一个人当
你们两臭男人的厨娘。」
  贺兰解了围裙坐下来,委屈地说。
  「行,来,俩臭男人先敬美丽的厨娘一杯。」
  亮说着倒酒。
  满满一杯啤酒,吓得贺兰忙去推他的酒瓶。「不要,凉。」
  亮的那位贺兰见过两回,第一回是偶遇,那天贺兰心血来潮晚饭后缠着易文
步行至市中心广场,以前筱雅曾混迹在老人堆里跳舞那地方,到了那里,时间尚
早,她挽着易文顺着广场转圈。
  后来易文走累了找地方坐,她就一个人接着走,直到天色暗下来,广场中心
大理石舞池陆陆续续地围拢一些中老年的舞者,她没好意思走进舞池围栏,就趴
那栏杆上看。
  优雅的舞曲响起,她想象着当初筱雅在人群里翩翩起舞的样子,抿嘴笑了起
来,中间还给筱雅打了个电话,故意逗她说自己本来是特地来广场来捧她场的,
没想白跑一趟。
  两人免不了在电话里嘻嘻哈哈一阵,挂了电话,心情爽爽的,这等悠闲清雅
的日子也不错,特别是看着一对对老人挺直身板在舞池标准的舞姿,禁不住找易
文分享,四处寻觅,却看到不远处易文旁边坐着亮,旁边竟然站着那位。
  那女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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