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腚大肉多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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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苏蘅回到家时,王行之在卫生间里,「行行?」苏蘅走到阳台一瞧,挂了件
衣服,大部分都是王行之自己的,「行行今天好懂事。」她欣慰的笑了。

      不对,怎么自己那套红色的内衣也在其中?苏蘅当下就觉得很羞耻,讶异,
仿佛作为女人,自己最神的秘密被揭露,窥视了,还有一点被侵犯隐私的气愤,
自己的内衣裤是属于极其私密的物件,苏蘅其实不想让人看到,触碰到,更何况
洗濯——就算是亲身儿子也不行。

  「妈妈,你回来了?」王行之在苏蘅身后站着,苏蘅看着飘荡的内衣裤,俏
脸冰结,转过身来就想严厉批评几句,可眼前的王行之带着笑容,一脸邀功行赏
的样子,眼神蕴着诚挚,纯真,期待,让苏蘅想起小时候王行之将一百分的试卷
骄傲地展示给她时的表情。

      苏蘅就有些犹豫,我是不是太过分,行行兴高采烈的做卫生,还做饭,这样
责骂他会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会不会伤害他的自尊,伤害我们母子俩的感情?
加上这个家是特殊的,成员也就她和儿子两人,还有,平时王行之的内裤不也都
是她洗的吗?这么想着,她的心就软了下来。

  「行行,你——做得很好,把家里卫生做的很干净——」苏蘅说到这里,有
些犹豫,停了停,终于还是为难地说:「只是,嗯,以后妈妈的内衣——嗯,就
不用你特别去洗了,明白吗?」苏蘅脸上不知是不是喝酒的关系,比刚才更红了
些,眼神有些闪烁。

  「我知道了妈妈,妈妈你检查检查地板擦得怎么样?」王行之似乎浑然不在
意,其实他心跳加快了好几倍,就怕苏蘅看出任何端倪。他急急转换话题,神情
不安,心情忐忑。要是平时,心细如发的苏蘅定然会发现王行之的不妥之处,可
今天她喝了些酒,脑子里似乎也懒懒的,就没有多想。

  「嗯,很好,很干净,行行真懂事!」苏蘅边走边装出检查的样子,嘴里不
停的夸着王行之。

      她走到客厅的几张红木椅边上,看着富有红木光泽和色彩的椅子,满意的冲
王行之点点头,王行之嘴一咧,得意的嘿嘿直笑。苏蘅就势一坐,身子舒服惬意
的往弯曲的椅背一靠,嘴里发出「唔」的一声叹息,酒劲上头,她觉得有些眩晕
一转身子,苏蘅提腿半躺在长椅上,王行之瞧着急忙拿了一个软软的靠背,轻轻
扶起苏蘅的头,将靠背当做枕头垫在苏蘅脑后,苏蘅心里感激儿子的细心,张眼
对他嫣然一笑,「谢谢行行。」,语气轻柔无比。

      王行之看着苏蘅犹自发红的脸蛋,平时顾盼有神的杏眼安详的闭着,密长的
眼睫毛舒展着,红嫩的菱唇微翘,嘴边仿佛还挂着甜笑,王行之顿时觉得自己有
些醉了,再往下一看,苏蘅奶白的肌肤在胸前的蝴蝶图案下若隐若现,两座高峰
就是躺着依旧浑圆饱满,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不能看了不能看了!王行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直吸冷气,他
发觉腿间的野马蠢蠢欲动。王行之,不能再偷看妈妈了,他心里这么想着,眼睛
却像被绳子系在苏蘅身上一样,视线怎么也离不开。

  「妈呀——这,真是折磨呀。」王行之在心里哀叹,他忽然转身向卫生间走
去,轻轻关了门,褪下中午换上的内裤一瞧,果然,鸡鸡直直挺着,肿的像胡萝
卜。

    王行之左看右看,哎,有了!只见他拿过一个大牙杯,装满水,腿胯在马桶
两边,杯子缓缓往紫亮的大龟头浇去,如此浇了三大杯,鸡鸡才缩回去,小白参
似地挂在腿间。「真是浪费水啊。」王行之把鸡鸡往裤裆里一塞,回到客厅。

       ***   ***   ***   ***

  母子两吃完饭,发觉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就摆起棋盘,下象棋。

  王行之发现自己与妈妈下象棋,与往常一样,盘盘皆输。有时他必须哀求苏
蘅手下留情,给个痛快的,别让自己的老帅在成为光杆司令后,被苏蘅的车马炮
逼得在九宫格里仓皇逃窜,让他狼狈不堪,颜面扫地。

  「妈妈,这一步不算,我要悔棋!」王行之大叫。

  「咯咯,行行,别输棋又输人哦——」苏蘅拿着王行之的红车,在他面前示
威一般晃来晃去,看着满脸请求的他,乐得咯咯直笑。母子两面对面坐在铺着油
木板的地上,通向阳台的门开着,夜风飒爽,送来阵阵茉莉花香。

  「不是国军不厉害,实在是共军太狡猾。」王行之不甘的复起盘,他总是太
贪婪,吞下苏蘅的诱子,捡芝麻丢西瓜,「妈妈,再来一盘!」

  「不对哦,你不是说三局定输赢吗?男子汉输了就得认,还不快去洗碗,然
后叠衣服。」苏蘅心怀舒畅,浅笑着揶揄王行之。

  她穿了一套浅咖啡色的家居套装,条纹纯棉,柔薄随和,精明锐利不见了,
看上去像个小家碧玉。两只长腿向左侧优雅交叠着,露出的小腿像鹿腿一样纤细
曲线优美。她脚上的皮肤薄而透明,紧而有弹性,白晰光滑,脚掌红嫩干净,可
爱的让人想轻轻挠一挠。十个脚趾细而修长,靠在一起,像亲密无间的家人,脚
趾缝紧密,趾甲剪得很干净,趾甲盖粉红圆润,没有涂什么指甲油,却晶莹亮泽
有种自然之美。脚后踵圆而小,像红鸭蛋,王行之想把两个红鸭蛋抱在怀里,亲
亲摸摸。这无上美腿美脚就在眼前,是个男的就受不了,王行之时不时的就忍不
住偷瞄一眼,还得不让苏蘅发现,根本做不到心无旁骛,焉有不败之理?

  「五局三胜,妈妈求你啦。」王行之摆好棋子,双手合十,厚着脸皮恳求。

  「哼,再来也是输。」苏蘅挑着剑眉答道。两人你来我往,下得正欢。此时
事关荣誉,王行之收心开始认真起来,浓眉轻锁,双目发亮,眼珠在棋盘上扫来
扫去,寻找苏蘅的破绽,嘴角也微微的绷着。

  苏蘅看着他,心想儿子专心思考时的表情和她如此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
出来的,心中霎时就充满爱意,眼波柔的像一湾湖水。

  「哎呀!」王行之大叫一声,充满懊悔之意。苏蘅一瞧,他又下了个后患无
穷的臭着,苏蘅轻轻一笑,用黑车吃掉王行之鲁莽的炮,心里得意洋洋,两只美
腿有些不顾形象的摊开伸直成人字,她手支着身体向后一仰,歪着头似笑非笑的
看着王行之懊恼不已的傻样,两只脚的大拇指得意的翘着。

  「嘿嘿,妈妈你上当了!」王行之忽然露出坏笑,整个上半身直立起来,他
右手拿起自己的红车,重重地拍在苏蘅的黑车上,「哈哈,吃你的车!」他太兴
奋,用力过猛,那黑车被拍的跳起,直立着,像车轮般骨碌碌划着弧线,歪歪的
向苏蘅张开的两腿中间滚去,仿佛认路似地。

  王行之下意识伸手追着棋子就想抓住它,无奈实在滚得太快,抓之不及。

  苏蘅则看着棋子越滚越近,心里觉得有些好玩,看看它会滚向哪儿。那个车
字不停旋转着,越来越快,将整个面染黑,直到竖着的棋子撞上她的柔软阴部,
在她丰腴的大腿间停下,她这才意识到她的腿是分开的,两腿一夹,发出意外的
「哎呀!」一声。

  谁知王行之伸长的手堪堪同时到达,顿时被苏蘅修长结实的大腿紧紧夹在中
间,突起的指关节抵着她肥软灼热的阴部。

  「呀——」苏蘅发出一声惊惶的尖叫,「快拿走快拿走!」

  王行之一时不明白情况,以为苏蘅是让他把棋子拿走,就用手指寻找起来。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啊!」苏蘅发出古怪的惊叫,听起来颇有些暧昧,她白净的脸上飞起两朵
红云,儿子竟然在挑弄她腿根的嫩肉!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用两眼难以置
信的盯着王行之的手,全身像凝固一般。夏天的布料十分单薄,她忽然间觉得王
行之的手传来一股奇特的热力,透过布料渗到敏感至极的阴阜上,好像直接与她
的肌肤触碰,这个念头让她觉得不适,心慌气也短,阴唇不由得闭得更紧,阴阜
触电似地向后一缩,抽搐了一下,像含羞草。

  「行行,你在干什么!」王行之这时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手背似
乎贴着一个软绵绵,热乎乎,嫩酥酥的面包,他想到世间最柔软的东西,像是一
碰就要化了,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里好像有点潮意。

  他看着隐没在苏蘅浑圆大腿间的手,「我竟碰到妈妈的那里了我碰到了!」
他一时间脑子又变得空白,浑浑噩噩的不知身在何处,就觉得一颗心跳的老急,
比小时候第一次偷爸爸裤子里的钱的时候还要快。

  「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王行之觉得此刻身体上所有的血液和感觉细胞都
集中到了手背上,心里的声音蛊惑着他,让他有些发颤,想要更靠近妈妈的禁忌
之地。

  「王行之!把手拿走!」苏蘅大声娇喝,怒不可遏,她全身绷得紧紧的,高
耸的胸部起起伏伏,两只眼射出冰寒的光,母亲的威严让她慑住王行之的胆气。

  只是几秒,王行之却觉得仿佛是永恒,苏蘅的怒喝让他顿时惊醒过来,灵魂
此刻附了体,「天哪!我在干什么!」他右手急忙抽了抽,哪里抽得动。

  「妈妈,你——夹的太紧,我抽不动。」王行之一脸无辜的看着苏蘅涨红的
俏脸,——妈妈害羞了,多可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看
着苏蘅,胆子大得连自己都有些吃惊,他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占据了某种优
势,是性别的还是年龄的,是生理的还是心理的,他也不懂。隐约间他认为自己
是突破了妈妈的防线,发现妈妈的弱点。

  苏蘅慌忙松开并紧的长腿,儿子的话似乎别有歧义,「太紧了,抽不动」她
又羞又怒,脸颊酡红未退,却仿佛越发赤红了。她的眉梢间也洋溢着一股奇异媚
态,好像是无意的,看起来又十分撩人。

  王行之抽出手,摊开,手心里还托着那个「误闯福地」的黑车,「对不起对
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话声未落,左脸已经重重地挨了苏蘅一巴掌。

  接着苏蘅虎着脸,一言不发,挣扎着站起,才感觉左腿内侧肌肉有些发软,
刚迈步就一个趔趄失了平衡。

  王行之看在眼里,飞一般站起扶住苏蘅的手,被她「哼」的一声,狠狠甩开
接着苏蘅有些狼狈的急步走进自己房里,碰地重重关了门。

  王行之看着苏蘅慌张的背影和扭动的丰臀细腰,把手背移到鼻尖下,仔仔细
细的嗅起来,仿佛那里藏着案件的线索,而他是一位敏锐的侦探。很遗憾的,手
背上除了苏蘅淡淡的幽香,并没有什么其它气味。

  王行之闭了眼,回味刚才惊心动魄的感觉,又热又软的触感,妈妈那里那里
似乎藏了一只害羞的小兽,夺走他的心智,勾走他的理智,剥下他虚伪的薄弱的
道德之壳,露出里面最浅薄最直接的欲望。

     ***   ***   ***   ***

  「爸——公司有事找我,我去一下。」宽敞的大厅里,几个人坐在一起打麻
将。

  说话的是一个长满络腮胡的男人放下手机,他沉沉坐着,穿着随意,戴着的
眼镜有些老旧,却也将他从屠户中区分开来。

  「嗯,去吧。」一个老人安坐着,对大汉点点头。他穿着极普通的衬衫,身
材适中,满脸皱纹。这么热的天,他头上却戴着一顶黑白相间的鸭舌帽,显得可
笑和怪异。薄薄的嘴角下撇,一双眼透着看穿世情的锐利和智慧。

  「阿桑,叫你三叔进来接着打。」老人转头笑眯眯的对在沙发上看书的巴夏
桑说道,格外和蔼可亲。

  「好的爷爷。」巴夏桑站起,放下书,拾阶朝二楼的阳台走去。

  「不够用了,你下个星期四前把它准备好,——你送过来,一定要办好这件
事!」巴夏桑听到有人讲电话的声音,她知道是三叔。

  果然,一个中年男子从阳台走进来,他长得很宽厚,带着金丝眼镜,添了一
些知识分子的气质。这么热的天,他还穿着西装,「阿桑,什么事?」声音儒雅
的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巴夏桑皱皱眉头,「三叔,爷爷叫你下去打麻将。」中年男子唔了一声,两
人一起向楼梯走去。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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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上门,苏蘅犹在生气,在她心里,儿子王行之一向都很乖,是个听话的好
孩子,懂礼貌,爱学习,除了英语差点,其他科都不错。行行怎么会成了这样的
人呢?怎么敢这么做呢?她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又记起上次浴巾不慎被扯落下来,
王行之贪婪而放肆的眼神,心里越想越惊异,越想越生气,苦恼,迷惑,有种当
母亲的挫败感。忽然间,青春期这三个字跃入她的脑海,她恍然大悟,醍醐灌顶
般释然了。肯定是这样,苏蘅想,是行行到了青春期了,是他身体里的荷尔蒙在
作祟,不是他的错。这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必须经历的,想到这里,她觉得有
些理解儿子的心里了。

  是啊,我不也曾经是个怀春少女么?苏蘅有些恍惚。冲动无处发泄,心智又
不够成熟、内心惊慌失措、狂躁不安,不正常的行为和意识,每个人不都有这段
羞于启齿的人生迷途么?苏蘅坐在床边思考着,,这时她冷静下来,就觉得其实
这两件事都不能怪儿子,浴巾不是王行之扯掉的,棋子也不是王行之故意放在那
的,只是巧合罢了。她仔细想想,她叫王行之把手拿走的时候,王行之一定是误
会了,以为是让他把棋子拿走,所以才会——哎呀!苏蘅懊悔的拍了拍额头,我
居然打了他!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打他巴掌呢,那么重,他一定哭了吧?苏
蘅再也坐不住了,她是个善于反思,积极认错的女性。出了房间,走到王行之的
门前,刚抬手要敲门,又犹豫了,这种事我该怎么说呢?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算了算了,好好想想,明天再跟他好好说吧。苏蘅给自己泡了菊花茶,回房做起
保养来。

  一个晚上,王行之再也没出来过,苏蘅心里有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
着,她觉得十分闷热,关窗开了空调,好久才入眠。

  第二天苏蘅“啊!”的醒来时,已经九点半了,她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犹自心惊不已。怔怔关了空调,苏蘅才觉得鼻子有些堵,胸也闷闷的,她拉窗帘
推开窗,呼——她笑了,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

  苏蘅匆匆洗漱完毕,走到厨房要做早餐,却发现饭桌上的纸条:妈妈,我去
练球了,昨天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妈妈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马蹄糕,你吃了
就原谅我好不?

  是王行之的字迹,张牙舞爪,力透纸背。苏蘅幸福的笑了,整个人都轻飘飘
的,她从带纱门的饭橱里端出一大碟挤挤挨挨,轻轻晃动的马蹄糕,哇,行行做
了这么多!苏蘅拿起一块美美的咬了一口,清香脆爽,真甜!

  ================

  “阿蘅,这马蹄糕做的不错,我记得你好像不会做菜的呀?”宋景卿两条腿
并着斜靠在沙发椅上,嘴里细嚼慢咽。苏蘅抿嘴笑了笑不出声,眼里透着一股得
意劲。

  “景卿姐,我昨晚做了个特奇怪的梦,你学心理学的,给我解解?”苏蘅大
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宋景卿,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

  “太好吃了”,宋景卿用纸巾擦着嘴角,“下次做马蹄糕的话,记得要多做
点。”

  “知道啦。”苏蘅心想那可要看行行做不做了。

  “我这先谢谢了。”宋景卿从桌案下拿出纸笔,正襟危坐,“我可是心理医
生,说说吧。”

  “我梦见自己在浓雾笼罩的森林中,找不找一个人,我害怕极了,四处乱跑
乱找,终于在一条路的尽头找到了一个木屋,我很高兴,总算找到了可以休息的
地方。谁知一推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就一张大桌子,上面放了些文
件。我刚想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一只蛇突然从桌下窜出来,我吓了一跳,手往
后一抓,就抓到一根木棒,刚要打它,它就迅速顺着大柱子爬到屋檐上去了,这
时候,一段木头掉了下来,木屋晃动的厉害,像是就要塌了,我吓得全身发麻,
就这样从梦中惊醒了。”苏蘅说了一大段话,拿起绿茶喝了一口。

  “唔——”宋景卿一边在纸上沙沙写着,一边发出思考的声音,“浓雾的森
林,表示你对生活,对未来有些迷惘和不确定。奔跑,寻找,说明你想找到解决
方法。木房子,象征你找打了心灵寄托,空荡荡,表示你找到的寄托并不可靠,
文件,大桌子,表示你在仕途,事业上还有追求。你说你看到了蛇?”

  苏蘅确信的点点头。宋景卿继续:“蛇——通常象征着男性的器官,在你的
梦中,你拿大棒子打蛇,看到蛇从大柱子爬走,实际上,在这里,蛇,棒子和柱
子都代表男性。这说明你的烦恼与男性有关。”宋景卿说到这里,看着苏蘅有些
吃惊的脸,“阿蘅,你离婚有半年了吧?”

  “嗯。”苏蘅点点头。

  “阿蘅,蛇,木棒,柱子都在显示潜意识里你对男性的需要。”

  “什么啊——!景卿姐!”苏蘅打发娇嗔,脸有些红,“前面分析的还有些
道理,后面简直是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夸大其词,”宋景卿一脸专业表情,“半年了,难道你一直都没
有那方面的需要?”

  “那方面,哪方面啊?”苏蘅一脸傻忽忽的表情,像个可爱的小女孩。

  “阿蘅阿蘅,你就跟我装吧,你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半年来怎么会没想过男
人?”宋景卿吃吃笑,两眼透着好奇,八卦的笑意。

  “景卿姐,要死了你!”苏蘅咬紧银牙,又羞又恼,拿起一个坐垫作势要丢
过去。“没想过!”

  “还是说你从前和王立的夫妻生活就不和谐?”宋景卿紧抓不放。

  “这——”苏蘅迟疑了一下,“什么程度是不和谐?”

  宋景卿觉得好笑,这阿蘅简直就是性白痴。难怪长得这么漂亮,王立还跟她
离婚,没有男人喜欢在床上古板的女人。“直说吧,你和王立以前多久同房一次?
一次平均多久?你有没有达到过性高潮?”

  “哎呀!”苏蘅羞得以手捂脸,“景卿姐,你你你你——”苏蘅是个传统的
女人,这种事从来不曾在别人面前讨论过,“你真不愧是从国外回来的!”

  “回答问题。”宋景卿好气又好笑,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苏蘅这种女人。
她无可奈何的扶了扶眼镜,“你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

  “呃——刚结婚是还挺勤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慢慢少了,一月就那么一两次,
再后来,再后来——很久都没有了。”苏蘅手紧张地绞着靠垫的一角,把它拧成
麻花。眼低低的,声音越来越细,脸像一块红布。“一次大约五分钟吧。”

  “性高潮是性生活中快感的巅峰,结婚十几年,你居然一次都没有感受过?
难道你都没有跟他沟通么?我确定你是性冷淡。天哪!中国的传统思想真可怕,
你可真是小白痴!”宋景卿一脸不可思议,“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
他了,这样,我呢,送你一件小礼物,你等等。”她站起身,进房拿出一个小盒
子,苏蘅接过来一看,已经是包装好的。

  “等到你回家再拆。”宋景卿制止了苏蘅的手,开玩笑,现在就知道了你肯
定不会收的。她心想。

  “这是什么,药吗?”苏蘅转着盒子,轻声问道。

  “是药,会动的药,会让你愉快的药。”宋景卿眯了眼,忍俊不禁。她浅啜
一口茶,又问道:“阿蘅,你难道没有一种想和男人在一起的欲望?”

  “有时也是有的,特别是经期前两周左右,那几天特别想有一个男人像火一
样燃烧我。”苏蘅这时候很坦诚。

  “这是一个女人的本能,在生物学上也是最大的最优先的欲望之一。”

  “后来生了儿子,对这事就越来越淡,甚至有些厌恶,这是性冷淡的表现对
不对?”

  “是的,当然,性冷淡这种现象现在很普便,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白领或是女
强人,工作生活压力大,或是感情不和,很容易出现性冷淡的情况。而且,你前
夫王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的技巧和持久力都不足,从而使你对性生活产生
了乏味感和厌倦感,继而逐渐冷漠。关键还在于你们没有沟通。”苏蘅听了直点
头。

  “这个‘药’,”宋景卿指指盒子,“能让你知道女人不用男人,也能过的
很好。”

  “这么神奇?调理内分泌的吧?”苏蘅忽闪着眼睛。宋景卿不可置否的笑了
笑,起来和苏蘅坐到一起,紧挨着她:“其实,还有一种方法,一用就见效——”
宋景卿倾过身去。

  “什么方法?”苏蘅看着宋景卿近在咫尺的娇顔,觉得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危
险的讯号,两人呼吸里混着各自的芬芳,苏蘅不知怎么的心里发憷。

  下一秒,宋景卿已经将她的鲜花一样的小嘴轻轻堵住——

  “唔!”苏蘅的惊呼声被压制在嘴里,宋景卿柔柔弱弱的唇一片滚烫,覆压
住她的,苏蘅想要挣,两手早已被宋景卿压在沙发上,苏蘅被宋景卿甜蜜温馨的
唇弄得有些迷糊。“景卿姐——”她心里掠过初中时和宋景卿玩亲亲的往事,那
是俩个少女,豆蔻年华,无限纯真,学着电视里的男女主人公接吻,甜蜜蜜嘴对
嘴黏在一起。苏蘅永远记得宋景卿嘴里淡淡的牙膏味,那么清新,那么洁净。那
次她来初潮,她惊慌失措,痛哭流涕,宋景卿怎样安慰她,指导她,帮助她。

  “嗯——姐姐”苏蘅一时间心乱如麻,全身软的像面条一般,两片嘴唇不由
得张得更开,像是在妥协,在接受,在期待。宋景卿整个人都缠了上来,身子扭
得像一条美女蛇,一边吻得苏蘅呜呜有声,一边用自己的高耸的胸挤压住苏蘅的
浑圆的酥乳,两对乳头隔着薄薄的衣物暧昧地摩擦着,仿佛静电一般在两人的身
体里传递着颤抖的愉悦,苏蘅心头难以自抑的泛起带着春意的涟漪。

  “啊!景卿姐!”苏蘅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挣脱出来,“我们不能再那样,
啊——!”宋景卿置若惘闻,她知道苏蘅的敏感部位,她对苏蘅身体的了解就像
对自己的身体一样,她性感的厚唇溜滑到苏蘅白嫩颀长,毫无颈纹的脖颈上,在
那里细啜着,像蜜蜂吸食花蜜,粉红的舌轻舔着,一路流下蜗牛般的水迹。

  苏蘅抗衡不了自己敏感带被爱抚带来的快感,发出呀呀轻叫,不知是不是有
些感冒,她的声音带着点鼻音,显得特别娇嗲,让人心痒难耐。宋景卿添的越发
起劲,像饥饿的小猫舔舐着牛奶盘,那样仔细,那样珍惜,那样锲而不舍,专心
致志。

  宋景卿趁苏蘅神志模糊之际,将手移到苏蘅高鼓的胸部,在乳根处轻捏着,
苏蘅像触电一般发着抖,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阿蘅,来呀,你也碰我的。”宋
景卿的声音犹如从天外传来,靡靡霏霏,让苏蘅陶醉,好似喝醉的羊羔一般,乖
乖的让宋景卿执起手,顺从的攀在宋景卿的丰乳上,着了魔一样抚摸着。“阿蘅,
阿蘅——你摸得我好舒服”宋景卿低低唤着,兰花指轻轻巧巧的解开苏蘅的上衣,
露出里面的洁白的绣花胸罩,“啪嗒”一声,束缚已解,苏蘅的一对白乳像白兔
一样蹦了出来,轻晃着炫出白光,屋子仿佛都亮了一下,顶上的红梅已然绽放,
独立峰头,傲雪欺霜。

  “真是一对好宝贝。”宋景卿两眼柔波轻泛,微声赞道。低了头,用灼热无
比的嘴含住一颗峰尖的小珠,“啊——哈!”苏蘅扬起雪白的脖子,圆润的下巴
抬得高高的,像中箭的白天鹅,酥麻至极的感觉从乳头传至全身,她顿时挺起娇
躯,迎向宋景卿的爱抚,像认命的犯人,心甘情愿接受那“甜蜜”的惩罚。

  “怎么会那么痒,那么麻?”苏蘅两手紧紧抓着宋景卿的双肩,指节因为用
力而发白,身躯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因为舒适而妩媚,嘴唇因为矜持而咬紧,
脸庞因为害羞而彤红。宋景卿润雨无声,吸得越发熟练起来,苏蘅另一只乳房也
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垂怜,亮红色的乳头被宋景卿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夹住,慢
柔轻捻,逐渐坚硬起来,苏蘅觉得小学的自然老师所言非虚,摩擦确实生了电,
那电像是分叉的闪电,从一条粗的,裂成无数条细的,条条刁钻,条条准确,条
条致命,直让她大脑被电的一片空白,娇喘吁吁。

  “景卿姐——那,那里不行。”苏蘅嘴里喃喃的说着,目光却变得飘渺而迷
离,不知在看着什么,也许什么也没看。她这时仿佛大病一场,虚弱无比,平时
的干练果决不知去向何方。

  “呵呵呵。”宋景卿靠在苏蘅粉红欲滴的耳边轻笑着,犹如得逞的女妖,柔
若无骨的手像无声无息的蛇,狡黠的穿过障碍,来到苏蘅最深切最直接的欲望中
心,隔着薄薄的内裤感受那里的鼓凸,摸索那里沟壑,触碰那里的柔软,挑动那
里的湿意。

  “啊——不要不要”苏蘅的心理防线被瞬间击穿,激动得全身每一个部位都
在颤抖,每一个神经都传递令人心慌的讯息,每个细胞在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叫…


  “要的要的,我们两个都需要。”宋景卿不肯退却,沙沙的声音蛊惑着,像
雾像风像霓像虹,“湿了哦,阿蘅——”宋景卿得胜了似地把有些湿亮的纤纤细
指举到苏蘅面前,“还说不要——你,自己看看嘛!”

  “嗯——景卿姐!”苏蘅大发娇嗔,脸上桃花朵朵,虽然知道那是自然地生
理反应,却依旧羞得想要揭开地皮,一口气钻进十几米的深处,再不出来。“来
吧来吧,像过去一样,阿蘅,来吧。”宋景卿一边轻吻着苏蘅的脸蛋,一边温柔
的梳理苏蘅柔亮的秀发,“又不是第一次,怕什么?”

  “这——”苏蘅期期艾艾的,不敢看宋景卿魅惑的眼——

  “表姑表姑表姑!开门开门开门!好热好热好热!”砰砰砰急躁的敲门声,
门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叫喊。

  “明月这小妮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来!”宋景卿神色悻悻的,银牙咬碎,
又无可奈何的起身,看着衣衫不整,匆匆整理的苏蘅,“今天呢,暂时放了你,
嘻嘻阿蘅你扣子扣错啦。”

  苏蘅一边慌张,一边庆幸,一边后悔,一边失落。



(十二)

    苏蘅脸红心跳的逃出宋景卿的家,不由得有些神思不属,“我——刚才是怎

么了?那么失态?”她想着,自己变得有些陌生起来,身体好像变得敏感,心理

变得脆弱,往常的自制呢?矜持呢?在自己绝对信任,堪比家人的宋景卿的勾引

下,好像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控制不住,生理惯性一下让她滑出道德的轨道,情潮

如同喷薄的旭日冲破防线,无可阻挡。苏蘅忍不住回味刚才旖旎之事,她觉得自

己仿佛在生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满足,但似乎又没有吃饱,就像吃到佳肴,吊在喉

咙没吞到肚里去,难免有些遗憾。

    “要是明月没来——会发生什么呢?”,苏蘅急步走着,风迎面而来,内裤

上的湿迹让她腿间有些凉,脸上却热得发烫,苏蘅,你乱想着什么?!她自责的

锤锤脑袋,对自己的突然生出的强烈情欲迷惑不已——难道我真那么需要?


    “表姑,苏姨怎么一看到我就走了?还那么慌张?”唐明月好奇的问,苏蘅

在她心里简直是成功,独立,得体的淑女代表,今天苏蘅狼狈的表情和动作使唐

明月吃惊。

    “噢,她有急事。”宋景卿左手抚了抚右手腕上温润碧莹的翡翠,透过窗口

看着苏蘅的背影,镜片后的凤目中投射出尽在掌握的光。

    “表姑,你下个星期就来我们班教英文,刚好教英文的林老师肚子老大,休

产假。你又是从美国回来的,我爸说就让你去。”

    “太好了!明月,虽然是亲戚,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哦!”宋景卿拿手

拧唐明月肉嘟嘟的双颊,笑意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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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蘅在家门前停了一会,她嘴里有些发干,吞咽几口,确信自己已经完美的

掩盖了内心的躁动,她才像做了亏心事的小孩子一般,悄悄地开了门,静静地换

了鞋,缓缓关上门。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女孩子清亮的噪音,“你怎么没玩仙剑呀?”把苏蘅唬了

一跳,她抬头寻找,才发现声音似乎是从儿子的房里传来的。“行行的房间里有

女的!”这一发现让她瞪大眼睛,俏脸由红转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态。看着王

行之虚掩的门,她袜子着地蹑手蹑脚的靠近儿子的房门,屏住呼吸凝神倾听,简

直是解放前的女特务。行行是早恋吗?是吗?

    “没劲,爱的死去活来的,有什么意思?”王行之闷声闷气地回答。

    “那你平时都玩些什么游戏呢?”女声清越动听。

    “星际,红警什么的。对了,我看你爸你妈了,你妈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

使劲拽着你爸的手。”

    “他们去青龙大街买东西,叫我去可我没去,我不爱跟他们一起上街,我妈

买东西这挑那挑,那磨蹭还不够烦的呢。”

    “哈哈,女人呗,你长大了肯定也那样讨价还价。”

    “去你的,我才不会呢。”苏蘅听到女孩儿清脆的笑声。她蓦地发现自己实

际上在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不由得有几分赧颜——我在做什么哪?——我

这是关心儿子!做妈的关心自己孩子有什么错?苏蘅用一秒钟就为自己找到正当

理由,决定继续听。

    “你觉得亦舒这本写得好么?”女孩问。苏蘅听到翻书的哗哗声。

    “不好。”男孩傲慢地回答。

    “哪点不好?”女孩子声音有些大了起来,显然这是本她喜爱的书。

    “哼!酸!矫情!像是深闺怨妇绞着手绢,用牙咬着笔杆写出来的。”王行

之低低的嗓子透着股不屑。

    “本来就是女的写的么。”

    “所以说酸嘛,满纸眼泪的盐味,咦——你现在开始用香水了。”

    “没有没有,是香皂啦,我可不像我们班的那些女生,你闻我身上,有香水

味么?”

    里面静了一下,苏蘅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眼前好像浮现了儿子探

身闻味道的样子,像是吃到了酸枇杷,她嘴里漫开一股子酸味,心潮起伏不定,

“这么小就学会撒娇啦。”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哎,行之你说,夏老师去别班代课,闹笑话,给人起了个外号,叫夏半桶

,可好笑了。”女孩子又开了个新话题。她居然叫行行“行之”!苏蘅生气地想

着。

    “哈哈,那时你把他辩得哑口无言,我就知道他肚里没多少墨水。你真厉害

啊!”王行之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苏蘅越发感到不快,心里像被针扎

了一下,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眼,焦灼难受的很。“听说他们三班的语文老师很

有才华,很有个性,人送外号黑玫瑰,美丽泼辣的很呢!”

    “哼!你们男孩子就知道看美女,老师都不放过!”

    “哈哈,那次疯子上音乐课时,还偷看陈老师露出的腿呢!”苏蘅听见王行

之咕嘟喝了一口水,“差点让老师发现,脸吓得都白了。手紧紧的抓着我的,湿

乎乎的都是汗!”

    “呵呵呵呵,活该!你们校队的都是色狼!” 女孩子动听的娇笑声在苏蘅

听起来,那么刺耳,那么尖锐。

    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叽叽喳喳地说话,不时的就爆发出一阵无拘无束、发自内

心的愉快笑声,苏蘅间或还听到王行之喝水时牙齿磕碰陶瓷杯的声音和水流进喉

咙的汩汩声,两人没有谈情说爱,看来儿子没有早恋,这使苏蘅松了口气。接下

来,他们的话题转到了社会里的趣事,议论着某个他们不喜欢的人物。

    苏蘅静静听着,腿有些发麻了,她轻轻活动了一下。只要通过只言片语,苏

蘅就发现他们对一个人最刻薄的评价就是——“太虚太假”。凡是被他们戴上这

一帽子的人,他们说起来都使用最轻蔑的口气,最刻薄的形容词。偶尔他们对某

个人某件事看法也会发生分歧,但更多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附和。显然地,

他们二人已不止一次在一起这么密切交谈了。苏蘅可以从两个人的谈话中,领略

到男女之间洋溢着对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坦诚相见的欢声笑语更响了,就像一

窝被关着的白鸽子纷乱地拍打着翅膀,跳脱着翘首待飞,嘹亮的鸽哨响彻着,它

们迫不及待的离了牢樊,展开了白翅,扎进一望无垠的自由自在的碧澄天空。

    苏蘅边听着心边沉下去,王行之从来也不曾在她面前这般谈笑过,这般肆无

忌惮的放开心交流过,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圈子,有了要

让她思考一番的观念,不像以前一样,天真无邪,纯净透明,对她毫无保留,毫

无隐藏。苏蘅想着,无比怅惘,心里失落极了。我是他妈妈,我是他妈妈啊——

为什么,他宁愿跟别的女同学的说,也不愿和我说呢?难道我做的还不够,还不

好吗?

    苏蘅患得患失,有一股要冲进去质问王行之的冲动,但当她感到王行之房里

突然安静下来,椅子咔咔移动时,却惊慌失措的站起,像贼一样从隔壁房间逃向

阳台。苏蘅恨今天的自己,恨自己的迟疑,自己的软弱,自己的腼腆,自己的羞

涩。我应该正正当当走进去,大大方方问好的。她靠在贴着冰凉瓷砖的墙壁上,

心咚咚跳得厉害,她听到脚步声走向大门,听到王行之说话声,探头想要透过门

窗看看那个女的是谁,长什么样子,却发现已错失良机。苏蘅就这么靠着墙,静

静地等了一会,想等到王行之进了房间,或是出了门,再进去,装作刚回来的样

子。

    苏蘅听到仿佛是浴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接着王行之独特的五音不

全的嗓音就活泼泼地穿透过来,“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带着舒畅愉悦的

心情。苏蘅苦涩的笑笑,行行,难道和那个女生谈天,就让你这么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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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不高兴啊,舅妈穿你买的这套?”陈玲的兰花细指靠着尖尖的下巴,媚

媚得笑着,厚厚的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仿佛是夜晚,她笼着一袭白纱衣,似闭非

闭,性感的胴体若隐若现,随着步履轻移,性感之极的名牌内衣,时不时的钻进

萧风的眼里,纤小的黑色胸围罩着高高的上围,包不住全部,露出白嫩乳肉像新

削的梨,萧风痴痴点点头,嘴里的口水不要钱似地分泌出来,使劲咽了一下,唾

液让喉头鼓起,沿着脖颈间划一条直线下坠。目光向下,慷慨的内裤是他选的,

细窄轻薄,可他那1.5的眼却不能够清清楚楚看到舅妈直直的大腿间夹着的宝贝

,它被可恶的白纱裹住,是那么模糊,萧风脑中出现它微凸的形状,充满着雌性

的诱惑力和生育力,些许还有几根不甘寂寞的黑毛透纱而出,犹如顽皮的草,他

邪恶的发挥想象力。越看不清楚越想看,萧风的喉咙像含了沙漠里的热砂,堵堵

得,吞咽不下,鼻子里呼出的热气是青牛农耕中的澎湃之力,这股力量聚集到下

腹部,海绵体不出所料的充血,宣示自己的苏醒。

    “咯咯。”陈玲发现萧风腿间的隆鼓,对他的快速反应很满意,她娇笑着来

到萧风面前,带起一阵香风,萧风就呆呆看着舅妈光滑修长的美腿时隐时现,左

腿和右腿骨肉匀亭,像笔直的椽子,交替出现在眼前,最后紧紧并拢,中间没有

漏过一丝的光。“真是绝顶美腿啊!”萧风的眼珠瞪得老大,鼓的好像没有后面

的肌肉牵着,两颗珠子就要滚出眼眶。

    “喜欢吗?”陈玲俏立着让萧风欣赏一会,亲切的坐在萧风身旁,对着他的

耳朵轻语。

    “舅妈,我要你穿上丝袜和高跟鞋——”

    “小变态!”陈玲轻啐了一口,却顺从的拿过萧风买的高筒黑丝,“走开,

不许偷看!”

    “嘿嘿嘿。”萧风做到床对面的椅子上,“看你这次露不露春光。”他心里

得意的想。

    陈玲拿出一只袜子,把它卷起来,两腿交叠,浑圆的大腿根让萧风看的头晕

目眩,她的动作虽大,两条大腿贴肉夹紧了,仍没有把黑色的内裤露出来,太绝

了!萧风接着看,陈玲把秀美的脚尖绷直了,丝袜缓缓将脚尖裹住,小腿稍微抬

高,将丝袜拉倒圆润小巧的脚踝,从细长小腿,滑过光滑紧实的膝盖,来到丰腴

的大腿上,最终停在它的中部,丝袜花边蕾丝的边把大腿修饰的更加具有女性魅

力,萧风目不转睛,他觉得这是一个奇迹,发明丝袜的人真是懂女人的天才!他

亲眼目睹了一条如梦似幻的丝绸之路在舅妈的长腿间慢慢铺陈开来,优优雅雅,

从从容容,由陈玲的脚尖到大腿,被上了一层亮彩,勾着的腿炫着女性的诱惑之

光。

    陈玲穿好后,换上黑色高跟。哦,内裤以下,一双美腿,从根到梢,都让女

人的第二肌肤——丝袜衬得更加曲线玲珑,美色全部出笼,毫无保留。萧风呼吸

粗的像鼓动的风箱,站起来就要扑过去,他想跪在舅妈的美腿间,顶礼膜拜,寸

寸抚摸,寸寸亲吻,从脚尖到内裤,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等等小风,你答应过我的。”陈玲吃吃笑着,媚眼微眯,纤手挡住萧风钻

向腿间的头,“你要在不碰到人家的前提下,让人家湿起来,才让你摸的。”

    萧风懊悔的打自己的头,当时为了让她穿上自己买的内衣,陈玲提的条件他

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现在——“舅妈,我要是能念出几句应景的诗,你就给我好

不好?”

    “也可以。至少三个!”陈玲本来就是玩笑之语,现在萧风居然能念诗,颇

让她惊讶,不是说他语文从没及格过么?她想。

    “你转个圈,舅妈。脱掉纱衣。”陈玲脱了纱衣,轻轻巧巧转了起来,她有

芭蕾舞的功底,显得特别优雅,如雾似风,飘飘欲飞,萧风看着,眼睛一亮,“

哈哈有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萧风眼神淫荡,念地词却优美。

    “舅妈你坐下,”陈玲点点头,两腿交叉,坐姿娴雅,“哈哈,伏象千峰凸

,盘蛇一径遥。”萧风小贼眼上下打量着陈玲的身段,停在两腿间的幽暗处,淫

光四射。

    “躺着躺着,诶——对了。”陈玲玉体横陈,萧风一脸的坏笑,“大漠腿儿

直,长河奶子圆!”

    “前边的两个还不错,怎么这个这么粗俗?不算不算!”陈玲大发娇嗔。

    “嘿嘿,早想到你会这么说——”,萧风走到墙边,打开效果灯,晕黄的灯

光让气氛有些迷离,有些暧昧。静静欣赏着陈玲舒展匀称的四肢,“疏影横斜水

清浅,”萧风鼻子夸张的嗅了嗅,“暗香浮动月黄昏。”

    “怎么样,过关了吧!”萧风一下子将头扎进陈玲那散着迷香的怀里。

    “来吧来吧——舅妈已经——湿了——”

    这是萧风第一次没有脱掉陈玲的胸罩,就压着她把大肉棒插入她的阴道里,

鲜嫩的阴肉在大肉棒抽动下不停翻卷,像朵瑰丽的花朵儿,“喔,太紧了,太湿

了。”萧风头皮有麻痒的感觉,再动就要射了,所以他停了下来。“舅妈你今天

怎么那么湿,那么紧哪?”

    “谁叫你那么会做诗呢?你这小淫人,作一手淫诗!”陈玲痴痴地看着萧风

,“快继续啊,舅妈要你爱我。”显然,她对萧风突然停下来不满意,向上挺着

细腰,萧风“啊啊”连呼,只好坦白,告诉她是因为阴道太紧的原因。

    “夹死你夹死你!”谁知陈玲突然欲望蓬勃起来,“我痒死了——快!”陈

玲的眼里急得要冒火。

    萧风被弄得性起,发了狂,凶悍的将陈玲的两手压到她的头旁边,宽肩窄腰

急速的抽动,下下撞着陈玲湿滑炙热的阴道,发出啪啪啪的声响。摩擦造成的快

感让陈玲泄出畅快的呻吟,她的额头很快就出现细碎的汗珠,发丝随着头部的摇

摆招摇的像水草,双颊红得吓人,脸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了,叫声随着抽插渐

渐升高,今天她很快就进入状态。

    萧风将陈玲的美腿抬高,靠在肩头,越插越快,陈玲的臀部越升越高,阴茎

被陈玲饥渴无比的阴道壁肌肉狠狠咬住,他粗粗的肉棒几乎是垂直地捅下去。

    “到底了到底了!啊!啊!啊!啊!”陈玲疯狂的叫着,像被病痛折磨的患

者,敏感的花心不停地被鸽蛋大的龟头重重刺激,萧风一口气捅了二三十下,终

于,“呀——!”陈玲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她两条腿伸直了,往天上有力

的一蹬,高跟鞋被甩的老远,砰砰的落了地,接着陈玲浑身哆嗦,阴道贪婪的吞

没完整支阴茎,狠狠地又夹又吸,萧风觉得肉棒的顶端遇到一股洪流,美得他直

打哆嗦,腰一挺,一下再将阴茎刺得更深,“舅妈,我射啦!”

    “啊哈!”陈玲仿佛遭到火星撞击一般,再次达到高潮,身体居然随着萧风

射精的节奏痉挛起来,“又泄了——”陈玲喃喃细语,萧风就看到陈玲的红肿外

翻的阴唇间突然喷出一条晶莹透明的白虹,一端隐在潮热的阴部中,另一端连着

她正起起伏伏的雪白小腹,一股淡淡的味道顿时弥散开来。

    “是——潮吹吗?”萧风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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腚大肉多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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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咦—舅妈,这是什么?」萧风看到陈玲放在桌上的稿纸,随声读出:「文
化沙漠——岭东县贫困地区教育初探。岭东县不就是我们县吗?」

  「小孩子看什么看呢!去去洗澡去!」陈玲几步上来,一把从萧风手里抢过
稿纸,撵他去洗澡。

  「哈哈,」萧风抬头看着陈玲,神色狭促:「刚才不知是谁在自己身上乱撒
尿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陈玲举手欲打,「大坏蛋!」眼睛一时不敢与萧风对
视,脸上一片羞红。

  萧风带着得意的笑声跑去洗澡了,陈玲看着自己手里稿件的标题,笑容不见
了,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她眼前浮现省报总编郭深虞,同时也是她老师的严肃
面容,心里默默想着,对不起,苏蘅姐,这次上头压得很紧,我实在没办法帮你
了——这次郭深虞亲自下令,都守着嘴,谁泄露消息就别怪他无情!

      ***   ***   ***   ***

  『叩叩叩』苏蘅敲了敲王行之虚掩的门,再一次理了理云鬓,摊了摊裙摆,
心中没由来得有点紧张。不知为什么,她刚刚洗完澡后,竟跑到自己的梳妆台的
镜子仔细前端详了一番,虽然不至于补妆涂口红,但她依旧往手腕上喷了几下昂
贵的香水,那是儿子王行之曾赞美过的香味。也许是作为一个漂亮女人的攀比心
嫉妒心因为受到另一个漂亮异性的威胁,被唤醒。可能是做为单亲家庭的母亲,
潜意识里对儿子占有欲使她神使鬼差般,想把自己打扮的更吸引人,打败对手,
将不速之客逐出自己的领地。

  「十九,二十——」王行之躺在房间角落的健身椅上做卧推,从几个月前的
三十五公斤,加到七十五公斤,他着实的感到自己的臂力在飞速增长,骨骼越发
粗犷,肌肉虬结有力,胸肌渐渐变厚,往双肩延伸。因为怕对脊椎不好,他基本
不做深蹲,「肌肉的发达是和毅力成正比的」他想,疯子说得多好!

  「二十九,三十!」他停了下来,心里有些不服气,「呼—虽然进步两个,
可疯子能做四十个呢!」但锻炼要以承受能力来定,推到自己吃不消胸肌酸痛时
王行之还是停了下来,将杠铃放回支架。

  「下次一定要超过疯子的记录!」他一边擦汗一边想。这时他听到了轻轻地
敲门声,「妈妈,进来吧。」

  「在干着什么呢,行行?」苏蘅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年轻男性淡淡的汗味扑
鼻而来,往常她会皱着鼻子,娇嗔着让王行之去冲凉,但今天她忍住了,因为她
突然发觉其实这股味道并不难闻,闻起来似乎是一种奇妙的香水,带着某种草的
独特味道,让她想起生机勃勃的春天,她吸了几口,惊讶地感到自己本来有些烦
躁的心情居然恢复了宁静,奇迹一般,周围有一种青春,有力的男性气息围绕着
她,既让她觉得安逸,又好像有些躁动,似乎心里有的女性意识被摧醒,挑动。

  苏蘅心情不知为何忽然变得轻盈,她浅笑倩兮,款款向儿子走去,眼里泛着
亮亮的柔波,红菱小嘴挂着迷人的娇笑。

  随着脚步的靠近,那股汗味越来越浓郁,在空气中形成一种男人才有的刚性
的分子,散着热力,弥漫在周围,变成一堵看不见的墙,缓缓朝她的身躯迫近,
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但她对这种感觉欣然接受并且甘之如饴。

  「我在健身,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行之几乎在苏蘅推门而进的一
瞬间,就发觉到妈妈今天格外美,怎么说呢,他斟酌着词语,他觉得自己第一次
用脱离儿子的角度,以一个更成熟的男性的眼光来评价妈妈,妈妈很有女人味,
他想。

  苏蘅身上笼罩着特殊的气味,王行之认为绝不是那淡雅的香水味,是苏蘅身
上一种神秘的,独有的体味,他轻而易举的把它从香水味中剥离出来,这股味道
似乎不用经过鼻子的吸嗅,直接被王行之的「第六感」觉察,然后就刺激他的大
脑,像清晨的号角一般唤醒了情感皮层和神经兴奋中枢,并给大脑神经中枢送去
一个信号,一个吸引的、积极的、充满异性香艳的神秘气息,又有母性详和温柔
的信号,让他在一瞬间对苏蘅产生崭新的,鲜活的,迷恋般的归属感,让他在被
热烈挑逗的同时被亲切的安抚,肉体和灵魂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小坏蛋,看什么看,没大没小的家伙!」苏蘅有些不自然的拨弄垂在耳边
的细发,她发现儿子的眼光里有着直突突的情感,像出鞘的利剑一样,昭然若揭
的显示着他作为男性,对自己女性魅力毫无掩饰的赞美与痴迷,当然还有一丝不
明显的占有欲。这个发现让苏蘅感到莫名的快乐,明眸毫不躲闪的和王行之对视

  「嘻嘻,看来对行行来说,自己还是有魅力的嘛。」苏蘅得意的歪着脑袋,
有意无意的炫耀自己颀长白皙的粉颈,长而细的剑眉扬着,略有些红的俏脸带着
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感受到儿子被吸引的炙热目光,她把两手背在身后,把胸挺得更高,腹部微
收,骨肉匀亭的长腿更是曲起,洁白的膝部优雅地交叠,使直直的小腿显得更修
长,「怎么样,你妈还是比你的女同学更漂亮,更有魅力吧?」苏蘅心里充满尽
在掌握的成就感,却没有注意到她这时的心里已经不是个正常的,成熟的妈妈,
倒像是和别人争情郎的怀春少女。

  「妈妈在干嘛?她在挑逗我?」王行之心潮澎湃,出生以来,苏蘅第一次在
他面前摆出这样可爱的样子,王行之呼吸急促,忍不住咽了一大口水,发出咕嘟
的声响,腿间阴茎响应似的跳了一下,将勃欲勃的样子,一股邪欲在四肢百骸中
流转,继而涌向小腹。这欲望像夏天勃发的韧草,飞快滋长蔓延,精虫呼呼呼的
冲上头脑。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的时候,他猛然觉察到苏
蘅灼灼目光里虽然依旧充满情意,但是同时又闪烁着一丝母亲的威严和警告,想
起苏蘅之前那狠狠地一巴掌,他下意识的手覆左脸颊,低头,欲火不知怎么的冰
消雪融,小弟弟迅速萎了下去,如同泄了气的轮胎。

  再抬头时,看见苏蘅对他点点头,嫣然一笑,眼神里带着赞许,快慰,像是
对他的想法一清二楚了若指掌,满意,感激他的反应与自觉。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王行之在心里叹了口气
耷拉着脑袋。「明明是你勾引我,又不肯让我——唉,美丽的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啊!」

  「嗯,看来应该是自己的魅力还不够。」王行之越挫越勇,胸膛中有种想要
在苏蘅面前炫耀自己雄性肉体的冲动,「妈妈,你摸摸看。」他弯着已经相当粗
壮的手臂,让肱二头肌的肌峰耸地更高,像卖东西的货郎展示自己的货物,像勾
引雌鸟的孔雀炫耀自己的长尾。

  苏蘅兴致盎然的踱过来,带起淡雅的清风,她眼角明媚地挑着,细看王行之
的身体,水波流转,爱意盈盈。「妈妈的行行长大了,真强壮。」

  她怎会不知王行之的想法,做为过来人,她清楚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需要适当
的夸奖,「行行的肩好宽啊!妈妈有了行行保护,心里就再也不怕坏人了。」

  「嘿嘿嘿,妈妈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保护你!」王行之像个被首长
夸奖的士兵,脸涨得通红,抬头挺胸收腹,站得笔直,信誓旦旦做着承诺。

  「妈妈老了,就没力气啦,以后要靠你了。」苏蘅将头倚在儿子的宽肩上,
儿子的体温和厚软的肌肉让她觉得适意,她故作伤感,嘴边却带着笑。

  「妈妈哪里老了,在我王行之眼中妈妈永远青春美丽,气质娴雅,永远是岭
东县第一美人,第一淑女!」王行之闻到苏蘅从头上散发的女性气息,身体酥了
半边,肌肉绷得紧紧的,他举手握了硕大的右拳,对着空气猛挥,「谁敢说妈妈
老了,我就一拳打碎他的牙!」

  苏蘅抬头看着儿子的傻样,扑哧一笑,白瓷一样的细牙露了几颗出来,芳心
乐开了花,女人是天生的感觉动物,喜欢恭维,就是苏蘅这种犀利聪敏的女子,
也不例外。她两眼明明开心得成了迷人一对月牙,却又偏偏皱鼻假意嗔道:「好
啊行行,你倒是学坏了,对妈妈也敢油口滑舌了。」

  王行之低头看着苏蘅,妈妈眼角上的些许细纹王行之都觉得格外风情迷人,
他爱煞了妈妈皱起小鼻子的摸样,多么难得,这可不是人人可以看到的,他想。

  王行之由衷地希望从此以后,就只有他可以看到妈妈的俏皮狡黠的一面,享
受妈妈时而冰冷,时而调皮,时而威严,时而温柔的性情。苏蘅那不涂口红就红
嘟嘟,粉盈盈的丹唇微微撅着,素净光洁的脸上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态,乌溜黑亮
的眼珠盯着他的,像是要看到他心里去。定一定神,王行之好容易才从苏蘅的魅
惑中挣脱出来。

  「真的真的,妈妈你不知道,我们班的女孩子有的也很漂亮,但跟你就没法
比,就像小母鸡跟高贵的凤凰比一样,嗨!」说完,王行之还强调似地拍一下大
腿,以示诚意。

  「油腔滑调,满口胡言,都不好看那你还带了一个回家来!」苏蘅有些恃宠
而骄的样子,本来容光焕发的俏脸又一下子沉下来。

  「妈妈,你说她啊!她比较特殊——」

  「怎么特殊,那里特殊?!」

  「嘿嘿,她叫巴夏桑,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八十五公斤——她是来教我英语
的。」王行之不紧不慢的辩解。妈妈紧张的样子,是不是吃醋了?王行之敏感的
意识到这点,顿时乐不可支。

  「咦,妈妈你是在门口碰到她的吗?那你应该知道她的身材相貌啊。」

  「我,我在——这你别管!人家肯辅导你英语,在班上不许取笑她胖,知道
吗!?」苏蘅一颗心总算落了肚,八十五公斤,就算脸长得再好看,儿子也不可
能跟这样的女孩早恋吧。

  「还不是你问我的——」王行之眼睛扫向墙角的杠铃,不服气的嘟囔着。

  「好啦好啦,不说了。」苏蘅知道自己误会了王行之,心里就生出歉意来,
伸出柔滑的手摸摸王行之的左脸,吐气如兰,「昨天是妈妈不好,还疼吗?」

  王行之觉得妈妈的手轻抚脸上,像春风,像云朵,像美玉,柔若无骨,滑腻
温润,将他的心都要摸得化成水了,他舒服的两眼一眯,呼吸变得悠长,头也不
由自主地抬起来,露出结实的脖颈,脸在苏蘅柔嫩温暖的掌心蹭来蹭去。

  「妈妈,你的手摸的我好舒服啊。」

  儿子憨憨的表情可爱极了,苏蘅心中瞬间溢满母性,眼里也泛着慈祥的光。
小时候的行行每天睡觉前都要我抚摸一番,才肯入眠,自己好像很久没这样抚摸
他了。拉了王行之的手,自己在床边坐下,双膝并拢,「来」,苏蘅挺直背,拉
好裙摆,示意王行之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躺下来妈妈帮你揉揉。」

  王行之有些受宠若惊,苏蘅的大腿浑圆结实,将裙子绷得鼓鼓的,尽管被裙
片覆住,王行之依旧能够描绘出裙布裹着的美腿应该是合拢着,闭得紧紧,充满
女性的神秘感和吸引力,是一对让他想想都要喷鼻血的宝贝。王行之心情激动地
爬上床,挪好位置,脑子被突然的幸福冲得晕乎乎的。他缓缓地枕上去,嗯——

  妈妈的大腿暄软而有弹性,带着妈妈的体温,比最好的枕头还要来的舒适,
王行之满意的想,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一脸满足的神态。这时他鼻中闻到苏
蘅温馨而熟悉的体香,幽幽的萦绕着他的头颅,使他心舒神爽。

  苏蘅听到王行之嘴巴咂咂有声,粗浓的剑眉适意的舒展,一如小时候般乖巧
逗人,一时母性大发,纤长玉指在王行之头上轻推慢揉,或梳理着王行之的黑发
嘴里低低地哼着动听小曲,王行之几乎就要沉入梦乡……

  苏蘅痴痴地看着儿子,将他的头轻轻移动,让王行之从仰卧变成侧躺,脸朝
着苏蘅。苏蘅温柔的眼在王行之的五官逗留,儿子的眉眼酷似她的,挺直的鼻子
像她,薄薄的嘴唇也像她,但王行之虎头虎脑,脸方额阔,又充满男性的阳刚之
气。

  『行行长得这么帅气,就是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也毫不稀奇啊!』苏蘅心里骄
傲的想着,越端详越喜爱。时间过得多快!苏蘅手撸着王行之的头,松针一样的
竖直的黑短发密密匝匝,软中带硬,一根根从她掌心划过,产生痒痒的奇妙触感
儿子哇哇哭啼,调皮捣蛋似乎还是昨天的事,可今天呼呼呼的就长成一个身高体
壮的男孩,生命多么奇妙。

  王行之枕在苏蘅腿上,心宁神安,忽然在似睡未睡间,灵敏的鼻端寻觅到一
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这股气息是幽幽地,是乘着烟袅袅而来。它朦朦胧胧,感受
起来与众不同,不是沐浴乳的香味,也不是香水味。它像是阳光下透过水汽看到
的风景,飘忽不定难以捉摸,但确实存在,王行之脑神经一下子兴奋起来,充满
一种焦急的期待,但当他刻意地抽嗅时,这股令他微醺的气息却消失了,犹如小
兽矫健的隐没在林中,又像轻烟被风吹散。他失望的轻叹,后悔自己的轻举妄动
却发现它又回来了,一丝一缕的牵动他的欲望。失而复得!

  王行之假装漫不经心,实际却提心吊胆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像遇到猎
物的猎人,耐心捕捉着这让他心旌摇曳的气息。

  果然,它如约而至,神不知鬼不觉的钻入他的鼻孔,在他的鼻腔里快乐的翻
滚,然后直达胸腔,他嘴里的舌摊平了,像张纸一样贴着上颚。啊!他似乎尝到
又酸又甜的味道。

  王行之闭着眼享受,神秘的气息仿佛和他之间有种离奇的熟悉感,唤醒他脑
海里深埋着的某种记忆,现在他感觉自己和气息之间有了默契的联系,好像散发
气息的地方有根绳子在拉扯他,要他接近,再接近。他下意识般移了移头,又移
了移头,觉得自己好像正与一个幽秘暧昧的美好事物面对面,他脸上的毫毛甚至
因它所散发的热力而弯曲,他呼出去的热气碰到了阻碍,弹回自己的脸上,混和
着那种气息,他闭着眼,深深地迷醉其中——

  苏蘅很窘迫,不知什么时候,儿子的额头已经紧紧的抵在她闭合的大腿间,
然后她看着儿子把她薄薄的裙摆弄得凌乱,窸窸窣窣的移动头部,与她的小腹越
靠越近,在她微鼓的阴阜前停下,她可以清晰的感到儿子从鼻子里呼出的热气,
透过裙布,冲撞在她的三角区上,让她无端生出阴部被人抚摸的错觉,小腹里热
融融的,腿间觉得麻痒难当。她想用手推开儿子的头,沉甸甸的,推不动。两腿
用力挺腰,发觉自己大腿麻成一片,一时间居然站不起来。

  王行之不满意的唔了一声,苏蘅惊疑的看着儿子紧闭的双眼,发现他的眼皮
并没有跳动,应该是在睡觉——可他怎么,苏蘅觉得羞处古怪的麻痒混着儿子灼
热的气息,挑动了她心中某种情绪,使她身体发软,面红耳热,不由自主地想夹
紧双腿。可夹得越紧,感觉越是强烈,她极力的要去忽略,可越不想那感觉越清
晰,好像有人用羽毛在阴部那里撩拨似地,让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想叫,让她在觉
得羞愧的同时,又有股说不清闹不明的兴奋,她都有点舍不得推开儿子的头了。

  苏蘅难捱的扭着细腰,心中却莫名的想起王行之七八岁的时侯,每当他被人
欺负之后,或是疲累不堪之时,只要她站着,王行之总喜欢跑到她身边,一头扎
进她两腿间,将通红的小脸靠在她的温暖的小腹上,委屈的哭泣,或是急急的喘
气。

  莫非儿子这么大了,还保留有这个习惯?想到这里,苏蘅心里虽然还有些怪
异,却好像替儿子找到了可信的理由,替自己找到继续坐着的理由。行行是无意
的,又睡得那么甜,就别吵他,让他继续睡吧。苏蘅亲昵的用手夹着儿子红红的
耳垂,还是那么肥厚,那么好捏。她这时觉得两腿间让她心慌气短的感觉减退了
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微眩的轻松感,有些刺激,又不过分,让她温馨愉快。

  「臭小子,都睡着了还要戏弄妈妈!」苏蘅脸有些红,再看到王行之满脸舒
服的表情就有些不忿,她突然想张开腿,做恶作剧般把儿子懵懂无辜的脸夹在腿
间,憋醒他,然后嘲笑他惊醒时吃惊的傻样。

  这个念头让她捂住嘴吃吃笑,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舍不得。

       ***   ***   ***   ***

  屋外天空湛蓝,鸟儿欢唱,宋景卿哼着一首轻快的歌,打量着镜子里的职业
装美人,一双白生生的手灵巧的盘着自己的乌发,手镯闪着幽绿的光。她今天就
要去拾秋中学上课了,有点兴奋和期待,心情出奇的好,照片里的圣宇哥好像也
笑得特别疏朗。

  嗯——总觉得会有好事发生呢。宋景卿轻推眼镜,给自己一个不露齿的笑,
转身出门。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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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卿上完第一节课,对依旧痴痴迷迷的看着她的男生们点头一笑,走出教

室。她在走廊里不紧不慢地走着,鞋跟敲在地上,发出叩叩叩的清响,迎面而过

的老师,学生,无不对她行注目礼。宋景卿习以为然,曼曼款款,她一向是个慢

性子,能走绝不跑,能慢绝不赶。看来自己还满有当教师的潜质啊,学生们个个

认真听讲,这第一节课就挺顺利。她心里有些得意。其实岭东县哪里有她这样,

脸蛋漂亮又有纯正口音的英语教师,自然受欢迎了。

    宋景卿心里美滋滋的,出了教学楼,下一课是一小时后,她可以休息休息。

在拐角处突然眼前一暗,“哎哟”一声,宋景卿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手一松,教

案夹啪的一声,里头的讲义散落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老师。”宋景卿看见一个男学生蹲在地上,忙不迭地

捡着文件,他留着平头,穿着拾秋中学的校服。宋景卿揉着左肩,力气真不小。

她想,不过礼貌还不错。“谢谢你,同学。”

    “应该的应该的。”那个学生飞快的整好讲义,用教案夹夹好了,站起来递

给宋景卿:“给,老师。”

    “老师你是新来的吧?”他这一站起,宋景卿才发觉他生得高大,能有一米

八二三,宋景卿身高本来就挺高,还穿了高跟,将近一米八了,当校长的叔叔还

要抬头看着她呢。她边想边打量,宽肩,粗脖,有点双下巴,阔嘴,单眼皮,小

眼透着机灵。

    “是的,谢谢同学,你叫什么啊,哪个班的?”

    “我叫萧风,高一(一)班的。”萧风两眼一亮,哇,大美人啊!我们学校

啥时来了个这么漂亮的新老师。他两眼有些发呆,骨头酥了几分。

    “疯子!”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吼,两人转过头去,萧风就看见几十米外,王

行之神神秘秘的对他做着动作,“老师我先走了,再见!”转身跑向王行之。

    宋景卿凝目望着站在那边高大的身影,陡然间目光呆滞,瞳孔放大,虽然不

是一清二楚,但——多么熟悉的脸!再远她也能一眼就认出!就在前天晚上,她

还梦见过这张脸。宋景卿张着小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两个男孩站住了,交

谈着什么,然后同时抬手对她挥挥,转身而去。宋景卿怔怔地中了魔障一般,心

跳似乎察觉不到,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像被冻住的河流。“圣宇哥!”她眼巴巴

的看着王行之的背影,两腿像生了根,“是圣宇哥吗?为什么他见了我,却不和

我说话,为什么?”

    宋景卿失了魂魄,呆呆看着两人勾肩搭背渐行渐远,要进科教楼了——“追

呀!”一个声音在心里突然响起,她猛然醒悟,拔腿艰难的追去,脚下啪啪啪直

响,周围的同学老师都惊异的看着她。

    来到科教楼下,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宋景卿一时彷徨无措,“冷静冷静

宋景卿!”她告诉自己。心里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是了!刚才“圣宇哥”右手

二指夹紧放在嘴边,那是抽烟的动作!他们要去抽烟!是男厕所,还是天台?男

厕所进不去,先去天台!宋景卿不再犹豫,科学楼好像有两个出口,要快。她弯

腰利索的脱了鞋子提在手里,踩着丝袜在阶梯上健步如飞,一颗心就要跳出胸膛

:圣宇哥,求求你,等我!

    “行之,刚才的老师美吧,你瞧那腿。哎哟,真想摸摸!”萧风从水塔后面

的壁上抠下一块砖,从洞里取了一个铁盒出来,打开拿出一支烟和打火机,点着

了,把铁盒递给王行之,王行之自己也拿了一根,靠着萧风点了火,二人美美的

享受。他们从上个月开始学抽烟,几天来一根,像模像样的学着大人的样子,长

长地呼着烟气,眼微眯着,似在享受一般。萧风伸着肘部靠着栏杆,呼出的白烟

迅速被清风带走,了无痕迹。

    “确实是好腿,又长又直,远远地我就看到了,长得很高挑啊!”王行之拿

烟的手指微微弯曲,举在脸边,脸上挂着一副为了配合抽烟强说愁的沧桑深沉。

自从那次和别班的男生打了一架,以少胜多后,他们突发奇想,决定用抽烟来庆

祝这次经典战斗,于是萧风拿了家里的两盒中华,藏到天台,和王行之半开玩笑

半正式的学起来,开始两个人呛得不行,边咳边互相取笑,后来几次好些,就是

头晕嘴干。其实也谈不上喜欢,更别说是上瘾,纯粹是他们可笑的以为抽烟就是

成熟稳重,雄壮大气的心理,让他们不时的来这个秘密基地装一回大人,高谈阔

论国际事务,无情针砭国内小人,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肆无忌惮无所不谈。兴致

高昂时这个叉叉腰,别别腿,那个挥挥手,皱皱眉,俨然国家领导人的模样。
 
    这时二人兴高采烈的回忆上次那个自卫反击战,唾沫横飞,大声欢笑,八九

点钟的阳光给他们镀了金,黑头发也流光溢彩,闪着青春的光芒。一群白鸽在天

台的另一角叽叽咕咕,不时给他们吓得飞起来,盘旋几圈,看看没事,再傻傻落

了地。

    宋景卿向着那个亮亮的布满阳光的出口望去,不知为什么,她的心情无比忐

忑,就像一个做美梦的受苦的人不愿醒来,“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她嘴里神神

叨叨的念着,像个巫婆般执着。刚才她就听到了萧风熟悉的说话声。她终究迈出

了这一步,阳光把她全身都笼罩了,在光晕下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新的

世界,因为她看见了她梦境里的情景——圣宇哥潇洒的执着烟,沐浴在白光下,

脸上的吃惊表情凝固了,五官四处散开,毫不帅气,显得滑稽,白烟在他胸前弥

散开,袅袅上升,四周安静极了。

    “啊——是老师!”萧风大叫了一声,手上的半根烟掉在地上,悲惨的滚了

滚,沾满灰,傻鸽又被吓得飞起,扑啦啦乱飞。“完了完了,我和行之要被记过

了!” 他害怕地看着宋景卿,脑子一片混乱。

    王行之先是吓了一跳,好像是刚才那个美女教师,怎么到这来了?他迅速的

转着脑子找借口,最终灰心丧气,认为自己被人赃俱在,决定坦白从宽,“老师

对不起,我们承认——”慢着,他停下来,这个老师神态不对啊,眼神直直的,

有些怪异,好像在看着一个她熟悉和爱慕的人。

    怎么回事?他脑子飞快运作,终于搜索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答案,莫非,莫

非她对我一见如故一见钟情一见倾心?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解释了。有了这个理

由,他傻乎乎的松了口气,手也不再颤抖,嘴也不再歪斜,腰也挺了,人站直了

,脸上换了一副自认为最帅的表情,邪邪的笑着。正得意洋洋间,几只傻鸽稀里

糊涂的从他头顶掠过,一个小黑点从鸽身脱离,带着惯性,阴险地以一个刁钻的

角度向他脸上袭来。王行之觉得脸上凉凉的,起初以为是雨滴,看着一旁的萧风

捂着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奶奶的,大太阳的,哪有雨啊!”他急忙

用手一摸才发现是粘粘的,摊开手掌在眼前,黄白相间,他看了三秒钟后才意识

到——鸟屎!“妈呀——”他咧开了嘴,仰着脖,像即将要被屠戮的猪一样惨叫

起来——

  “哇哈哈哈——”一旁的萧风笑得开心不已,冷不防鼻梁上“啪叽”地也中

了颗屎弹,稀呼呼热腾腾,顺着鼻翼滑到了上唇,被英勇忠诚的软须死死阻挡,

“唔——”萧风两手虚捧着脸,嘴紧闭着,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叠悲惨的嘶

叫,像被有口臭的大汉强吻的小媳妇儿。

    两人连烟都顾不上了,一齐争先恐后向楼下的卫生间冲去,要说往常,两人

不至这么失态,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鸟屎淋中出丑,实在是情何以堪!

    宋景卿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子笑弯了腰,她这时回过身来,已经

知道那个男孩不是圣宇哥,却没有灰心丧气,一种崭新的,跃跃欲试的情感直透

胸臆,像死树抽了新芽,生机勃勃。“圣宇哥,一定是你把我带到他身边,让我

走出孤单和悲伤。谢谢你,圣宇哥。”她双手合十,默默感激,她一点也不急,

心里强烈的感到将来还会和他们发生有趣的故事。

    王行之和萧风在水龙头前一阵猛冲,搓得脸皮都红了,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险,要知道,如果不幸掉进嘴里,那可真够他们喝一

壶的!

    “疯子,我们把男人的脸都掉光了!”王行之哭丧着脸,萧风以哭音回答:

“威风尽失,颜面扫地,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萧风胡乱地搭腔,“还好

是新老师看到了,要是给唐明月知道我们这么怕鸟屎,还不得笑死我们。”两人

对望,又感到一阵庆幸。萧风心里咯噔一下,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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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好,我叫宋景卿。从今天开始,我是你们的英文老师——”宋景卿笑

吟吟的话没说完,“耶”的一声,底下的几个男生已经嗡嗡嗡议论起来。

    “好高啊!”

    “腿真长!”

    “我的妈呀,皮肤真白!”

    “哎哎,你说老师几岁了?”

    女生们端正坐着,有的面带不屑,这群色狼,都去死!
 
    “疯子,这么巧!”王行之和萧风对看一眼,满脸吃惊,心一下就提起来,

完了完了老师一定会去向教导主任告密的。其实萧风没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况

跟宋景卿说过了,宋景卿要真想告密,他现在已经被叫到教导主任室了。

    “下面,我发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请上来拿试卷。”宋景卿

轻声慢语,“王理华——”一个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讲台。

    “......萧风......唐明月。”唐明月接过试卷,朝宋景卿调皮眨眨眼。

    “......巴夏桑。”巴夏桑坐回座位,唐明月凑过去一看,“97!阿桑你真

是太强了!”

    “最后一位——王行之,那位是王行之?”大家都看着王行之,王行之一脸

尴尬的走上去,接过试卷一瞧,15分!哇靠,历史新低啊!当下不敢与宋景卿对

视,抽了试卷转身低头,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沿路的同学贼眼直往王行之试卷上瞄,王行之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刚

刚坐下,坐他前排唐明月好奇的转过身来,眼往王行之的试卷一扫:“你考几分

啊,王行之?最后一个拿试卷,肯定要比阿桑还高啊!了不起!”说完含情脉脉

的看着王行之,一脸景仰。

    “还——还可以。”王行之匆忙以手盖住试卷上头难堪的分数,结结巴巴地

回答。“真谦虚。”唐明月满意的回过头。旁边的萧风使劲憋笑,漏出的气吹得

试卷一角一飘一飘,王行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悻悻无语。忽然他觉得有人在注视

他,猛一抬头,登时就和宋景卿的复杂目光对到一起,宋景卿朝他美美一笑,如

鲜花初绽,王行之却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战,“我怎么

觉得大事不妙啊!”一滴汗从额头一路滑下,在下巴悬挂了一会,啪得打在鲜艳

地15分上,四散开来。

    就在王行之战战兢兢,一惊一乍的时候,苏蘅最信任的老同学,市委副秘书

长、办公室主任陈国梁在市委大楼的卫生间里,看着手里的照片,右手做着活塞

动作。“我爱你苏蘅,给你,射给你了!”陈国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时公正严明

的脸肌肉扭曲,此时看上去狰狞邪恶,“啊!”他一声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热

的精液一股脑射到马桶里。

    其实根本不用照片,这些年陈国梁时常想起苏蘅如花的俏脸,柔软的腰身,

雪白的皮肤,淡雅的香味,苏蘅的一切,他是那么明了。苏蘅与王立确立关系那

时,他满身都填满不甘的情绪,他恨王立“横刀夺爱”,他恨苏蘅有眼无珠,他

一想象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王立剥光,压在身下,压在床上,肆意的摆弄,挑

逗,爱抚,冲击,最终被王立的精液玷污纯净的阴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

深深地刺进肉中。

    苏蘅与王立结婚后,他的脑海有时会妄想苏蘅有一天会变得人老珠黄,在他

面前抱怨人生充满抑郁,烦懑,她的丈夫事业停滞不前,毫无希望。而她的一张

脸被岁月摧残的脸,变得浮肿,憔悴,清丽不在,娇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时苏

蘅会来乞求他的原谅和帮助,而他绝不会像杜拉斯那样崇高,绝不会有“我爱你

这张被岁月摧残的脸”这类愚蠢透顶的想法,他会对她讽刺,挖苦,竭尽嘲笑之

能事,然后狠狠地冲她关上门!

    但当他知道苏蘅离婚的消息后,他居然发现自己心里并没有幸灾乐祸,大概

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宽容心,使他对苏蘅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怜悯,他关心

她,安慰她,像一个哥哥安慰妹妹,纯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讶异。当他亲眼

看到苏蘅依旧迷人的容貌,依旧柔软可人的腰身时,他自从老婆死去就再也没动

过的心猛地一下苏醒,他变得饥渴,变得愤怒,变得柔软,变得舒展,复杂的心

情花灯般转着。他和离婚后的苏蘅的“凑巧”相遇时,再一次让他对苏蘅产生由

衷的爱慕,于此同时,他总龌龊的意淫苏蘅在那平静雍和的面容之下,潜藏着的

女人那母狼一样的欲望,他几乎嗅到澎湃在苏蘅体内,那离婚女人激扬不羁的荷

尔蒙。但他失望了,苏蘅贞娴高雅,端庄大方,一如从前。在高职位的他面前,

仍然显得不卑不亢,应对从容。

    “啊!”他有些出离愤怒了,你他妈的还以为你是谁啊!啊?你他妈的不过

是一个被男人一脚踢开的女人!你他妈的不过是一个拖着油瓶,逐渐老去的女人

吗!他在心里高声怒骂,气喘吁吁,脸上却笑得越发亲切,热情,这种正面情感

与负面情感的冲突交叉着在那脑子划出迥然不同的轨迹,他觉得自己要分裂成两

个人了。苏蘅,我总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后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样甩掉你!

  「王行之,你跟我来一下。」宋景卿在课间操的时候把王行之叫住,一路带
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作为校长的亲戚,她是有特权的。走廊上老师们对她也客气
得很,个别的甚至会意的对王行之笑笑:「王行之,英语又没及格吧?」

  王行之垂头丧气,自从他和以前的英语老师不对付以后,他看见那歪七扭八
的字母就讨厌,选择题向来填A,其他的就空着,能及格就怪了。此时他呆滞地
看着宋景卿不断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里在想着等会要怎么说,他对宋景卿还是
有感激的,换作以前的那个英语老师,一定会站在讲台上,大声的将他的分数念
出来,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景卿没有这么做。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样。

  「做吧,王行之。」宋景卿对王行之笑笑,示意他坐下来。王行之默默地挑
了一个位子,在沙发的中间撂屁股。宋景卿把门关上,这样他们俩就和外面的老
师们隔开。

  「这可是二人世界啊!」王行之心里不知怎的旖旎起来,他甩甩头,将这不
合时宜的念头赶走。

  「怎么啦,王行之,头痛?」宋景卿的声音温柔极了。王行之受宠若惊般摇
了摇头,那小巧的镜片后透出来的关切目光让他的心一荡,王行之立刻对新的英
语老师有了好感。

  「天气真热,」宋景卿看似无意的解了衬衫上的一颗扣子,王行之想得到暗
示一般心脏一蹦,接着宋景卿转身走到墙角的饮水器旁,弯腰给王行之倒水。王
行之这时候才注意到宋景卿的身材,宋景卿的小腿裹着黑色的丝袜,又长又细,
让他想起美轮美奂的丹顶鹤,隆起的臀硕大浑圆,正正对着他,他不由自主的用
眼光勾勒起它的轮廓,在脑子里描绘它光裸的样子。

    「不知谁这么好运,娶了宋老师当老婆?」

  「谢谢老师。」王行之有些拘谨的起身接过杯子,满脸正经。他一边在心里
鄙视自己的虚伪,一边淫荡地浮想联翩——「嘿嘿,老师的手又滑又凉。」

  「王行之,」宋景卿挨着王行之坐下,「鉴于你的成绩,老师觉得有必要对
你进行个别辅导——你愿意吗?」

  「好好好。」王行之觉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气笼罩,微微的有些晕。宋景
卿妩媚的凤目好像在对他说着什么,游离着暧昧的神采。

  「那好——」宋景卿突然将坐着的身子往前倾,一下子扑进王行之眼里的,
便是隐隐约约却又摄人神魄的白,丰腻肥美,打开口子的格子衬衫遮不住美景,
那两团粉糯糯的肉,深深地沟,不可阻挡的跃入王行之的眼。

    王行之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视的男子,心甘情愿的被石化,他觉得自己是主人
异常宠爱的宾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丰熟的水蜜桃坦诚奉献,
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阵一阵的发闷,心要蹦出胸腔来。他记得有人说过,女人最
美好的裸,是极力掩盖,又无意泄露的裸。这种裸像是两座大山,压得他无法动
弹,压得他发不出任何声响,好像喉咙被一块布头堵住似地。

  王行之感觉自己的眼在看与不看间剧烈挣扎,两个念头在脑中拔河,忽左忽
右做着殊死搏斗。宋景卿红红的薄唇划起一丝得意的笑,将头靠得更近,身子几
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着,将凹凸有致的躯体更慷慨的呈现在王行之眼中。

    王行之局促不安的念头被欲望的浪潮击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进去,这次
更加令人血脉膨胀,他不但窥视到那道诱人犯罪的深沟,就连黑色的,精美的,
极其能调动男人欲望和想象力的丝边,都看的见。他当然知道那条丝边是属于什
么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窝的束缚,他的眼珠早已经飞过去,钻进沟里,渴求的探
索。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丝胸罩的上边绣着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着两团肉肉的
大包,他的心里腾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烧干,宋景卿突然动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热!」宋景卿逃脱一般,轻盈的站起身,在沙发对面的
办公椅落座,一双长腿儿淑贤的并紧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边挥动,微红的俏
脸此时端庄正经,让王行之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着头的圣母。

  嗯?王行之还沉迷在刚才的美景中,宋景卿促不及防的转变让他发了傻,他
带着赎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着宋景卿的眼,没有发现责备与气愤,顿时松了口
气。宋景卿的美腿忽然一闪,换了个姿势,曲线玲珑的横在王行之面前,王行之
像可悲的猎物,又被美味的饵勾得心里发痒,他尽量只用余光打扫宋景卿裙下的
腿,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膝盖动了,老师好像又换姿势了!王行之犹如青蛙般
及时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动态,啊!那是内裤吗?是吗?他仿佛在宋景卿换腿的
瞬间看到大腿尽头的幽深的黑,是内裤的颜色,也可能是光线的阴影,那三角的
黑,像胸乳间的白一样,勾得他蠢蠢欲动,想要看个清楚。

    他带着胆怯看了看宋景卿,宋景卿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秀气的娥眉挑的高
高的,有些轻佻,细细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转的,好像在鼓励他。

  「上!上!上!」心里的声音怂恿着,王行之吐气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
样半张着呼吸,全身的肌肉绷起,像一张要发射的弓,不管了!——

  「老师!王行之!你们在里面吗?」门突然被敲响了,王行之被吓得一蹦,
腿碰到桌脚,桌面上的杯子啪得应声而倒,水流泻着,他摊在柔软的沙发上,心
里遗憾和庆幸交织着,复杂难言。是唐明月的声音。原来她发现平时一定来做操
的王行之不在了,问了同学才知道王行之被宋景卿带走,她在上课时就敏感的发
现宋景卿看王行之的眼神不同寻常,少女警觉的心驱此刻发挥作用,竟使她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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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这小妮子!」宋景卿跺了跺脚,收拾心情和衣领,调整脸上的表情,
起身开门。
TOP Posted: 04-15 13:04 #4樓 引用 | 點評
腚大肉多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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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3-03-28

(十五)

  「宋老师肯定喜欢我,嘿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王行之对着商店的
窗面风骚的笑,淫荡地拿手拨弄实在称不上发型的短发,搔首弄姿的正自恋呢,
就看到里头的男店员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着他,一脸囧样,他顿时羞得不行,抬
头红着脸疾行。在一条街就是家了,不知道妈妈今天煮什么,他下意识地加快脚
步,拐过弯。

  「那是妈妈!」王行之远远看见苏蘅,穿着一套素白的长裙,一阵风拂过,
衣袂飘飘如仙。他刚要喊,却又住了口。他注意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色的大轿
车里出来,而妈妈正朝他走去。王行之的心猛地一紧,快步沿着墙角靠近,躲在
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树后边继续观察。

  「他是谁?为什妈妈会跟他握手?」王行之又惊又怒,「是了,他那么高,
那么帅气。」王行之看着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该有一米九左右,方脸
上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衣衫阔挺,举止潇洒,充满成功男人的自信。

  王行之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脚上因为踢球而发黑的球鞋,
有些自惭形秽,妈妈咯咯咯的欢笑声随风而来,他的拳头握的更紧,骨节突兀着
发着白,虎口的肌肉高高鼓起,王行之多想跳出去,大声质问他们的关系,可是
他却无端的自卑起来,突然间全身乏力,两脚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动。和那个男
人相比,他像是一只羽毛未全的小公鸡,身上又脏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狈的
在低低的草丛间胡乱地窜着,透过草隙偷偷仰视阳光下昂首阔步的孔雀,心中嫉
妒又羡慕。

  苏蘅和男人贴的很近,男的帅而高大,女的美而娴雅,神仙眷侣一样和谐美
妙。他和妈妈站在一起,多么相配!王行之心里绝望的想,一只大大的树蚂蚁被
他攒在掌心,捏得粉碎,散着像桉树一样的刺鼻气味。他一边痛恨自己廉价的自
卑和无助的胆怯,一边痛恨妈妈可耻的背叛和可恨的虚荣。

    啊!妈妈钻进男人为她打开的车里,自愿而从容,车子缓缓而去,黑亮贵气
的车身弹出几道炫目的阳光,险些将王行之圆睁的眼刺瞎!「啊!」王行之痛苦
的低吼,眼睛紧闭,黑红的视网膜上仍停留着那车子的一溜尊贵的亮彩,像烙印
一样刺痛他的脑子。

    几秒之后,王行之睁开眼,他的目光变得茫然,动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协
调,无目的。他下意识地拿手抠着树皮,看着蚂蚁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们的渺
小,盲目和无足轻重,他就能得到抚慰和平息。

  「妈妈,妈妈肯定是喜欢那个人的,肯定是。」王行之得了强迫症似地念叨
着,脑子里将苏蘅的欢笑声过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让他觉得自己
可怜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阳给他拉了一条孤独的影,他的心情从高高堆砌的
欢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渊。几分钟之间,青春少年仿佛觉得就已经尝
遍人间所有的喜怒哀乐,体会到昙花盛开又枯萎,夏蝉喧嚣又孤寂,他的心里充
斥着的负面情绪,渐渐交织在一起,混合变异,像条蛇阴险的蜷缩,盘踞下来缠
住灵魂。

    苏蘅毫不掩饰流露出的快乐刺痛了王行之的心,失去,被遗忘的情绪一圈圈
增粗,堆积,压得他不得不驼着背,勾着头。他怪异的察觉自己仿佛走在一个无
声的世界里,这个世界似曾相识,像是一个电影里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统统
被剥夺,只有眼还在发挥作用,周围的人光一般流过,王行之独自逆流而下。他
甚至无端羡慕起下午在学校踢球的自己来,那时候,他迎着四面的阳光,心情多
么灿烂。

  陈国梁自得地坐在车上,他这次下来,准备试探苏蘅对他的感情,顺便和县
委书记姬云飞谈论一下公事,联络一下感情,他知道姬云飞的父亲的战友视他如
子,姬云飞的父亲就是以命换命的救了那位高官,那是一位省部级的高官,多走
走对将来的调动是有好处的。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为他在车里拿出苏蘅在
十几年前送他的书,并且一一说出她那时的穿着细节,送礼物的地点,时间,甚
至气候时,他在苏蘅眼里看到了感动。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几个领导有个饭局,
苏蘅也要参加,她终于答应与他同去,而他要——

       ***   ***   ***   ***

  已是华灯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着,漂流者,时而零落,时而
汇集。王行之慢悠悠的逛着,爸爸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了他,他恨爸爸!现在妈
妈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吗?女人总归是需要男人的。王行之吐着烟,他手
插着裤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国西部,可惜没有马陪伴。身上起了汗,皮肤
滚烫滚烫的要烧着了!胸中填满了愤怒,股四头肌随着步伐有力的收缩,舒张,
肌肉纤维兴奋起来,骨头一阵阵的发痒。

  王行之抬了头,像狼一样对天长嚎,「有什么了不起,我一个人也能活!」

  「诶?这不是王行之吗,干嘛像狗一样乱叫,想吓人啊——」

  王行之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竟来到桌球摊前的小巷子里,昏黄的路灯照得
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来人,脸上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牛粪,说什么哪,他妈的嘴擦干净点!」这牛人凤是三中的校队足球队长
人长得倒是不差,球风肮脏龌龊,是王行之球场上的死敌,每每在和王行之的对
挑中给他过人射门,屈辱的很。

  「靠,你他妈到来劲了!」牛人凤骂骂咧咧,宽阔的额头耸起几道深纹,用
手上的桌球棍指着王行之的腹部。

  王行之龇着牙,冷冷的瞪着牛人凤,体内雄性的好战因子被撩拨起来,肾上
腺素使他心肌收缩力加强、兴奋性增高,跃跃欲试像只刚放出樊牢的饿虎。

  「表,表哥——」牛人凤被王行之眼里闪烁的凶光吓得一缩,退了半步,扭
头叫人。

  「你就是王行之?」有些粗的声音响起,巷子里的光顿时被一个雄壮的体魄
遮挡一大半,四周的虫儿也偃旗息鼓,王行之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迎面风来,
他本能的一低头,躲过直拳,就觉的对方一双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间,直接
把他砸趴在地上,王行之闷哼一声,心里骂了声操,真他妈的卑鄙!抬起头,双
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脚踝,感觉手里的小腿一动一扯,想要挣开他的抱锁,他赶紧
双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脚踝向怀里猛地一带,把牛人凤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

  王行之像豹子一样窜过去,骑在对方肚子上,照脸上左右开弓,打得对方嗷
嗷嗷直叫,王行之打得性起,妈的,爽!他抡起拳头,正要继续,脑后突然重重
挨了一下,顿时一阵阵发晕,分不清方向,他勉强支起身,一脸狰狞的看着偷袭
的牛人凤,牛人凤发出一声极具女性化的尖叫,惊恐的看着扑过来王行之,两手
举起挡在胸前。

    「你个傻B!」王行之一脚揣在牛人凤的胸前,牛人凤号丧一般咚咚咚退至
墙边,王行之跟过去瞅准牛人凤的肋骨就来了一记,那一拳正打在牛人凤软肋上
牛人凤捂着肚子跪在地上趴不起来,胡乱干呕着。

  「王行之——!是你吗!」远处传来唐明月的叫声,王行之抬起头,一对身
影朝他奔过来,「快,你妈妈她——」巴夏桑上气不接下气。「嗯?妈妈?」王
行之直起身来,向唐明月和巴夏桑走去,「我妈妈怎么了?」


(十六)

  「王行之,快啊!」唐明月急得直跳脚,频频招手,等王行之走近了,几步
赶上拉住他的手,招呼巴夏桑。

  「快快——」三人一路小跑转出街角,王行之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路边,唐
明月高声叫道:「庄叔叔!」,车门开了,巴夏桑走到前头坐在副驾的位子上,
王行之一阵发愣,唐明月为了找他,居然把家里的司机都叫来了。正想间,唐明
月一把把他推进车里,自己也随后坐进去。

  「庄叔叔,快,去我三叔的秋月山庄——」巴夏桑大声说道,车子启动,窜
了出去。

  「唐明月,我妈妈怎么了?」王行之心里没谱,一坐稳就忍不住大声问道。

  唐明月这才闻到王行之身上浓浓的男孩气息,心中一颤,莫名的紧张起来,
声音有些抖:「阿桑和我练完拳后打算一起吃饭她有事要找她的三叔,」唐明月
喘了口气,「结果我在秋月山庄的一间包厢里看见了你妈妈,跟好几个我们县的
领导在一起吃饭,我看她脸红红的,一副好像要喝醉的样子,觉得担心,就想叫
你——我们找你好久了!」

    其实她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秋月山庄不是正常的营业场所,以前据说发生
过用迷药逼良为娼的丑事,不过巴夏桑的父亲--县人大主任巴长青把事情压了下
来。秋月山庄的老板巴有朋有背景,又有身份,在岭东县的官场,谁都给他几分
面子。而『秋月山庄』也不过是他产业的一部分,县城里几家超市,步行街很多
门面,据说他都有股份,在岭东县这块地方,他也算是一个名人。

    昨天巴夏桑更是告诉她,前几天还听见她三叔在阳台说什么买新药的事,两
个小女孩心里越想越害怕,一合计就满地找王行之来了。

  我,我错怪妈妈了。王行之心里一松,原来妈妈今晚不是去约会,是正常的
应酬啊。他这才把头往后一靠,心里暗暗骂自己的愚蠢。一想又觉得不对,妈妈
坐的那辆车他并没有看到过,而且那个男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王行之觉得应该
不是他们县的干部。王行之毕竟也是领导家属,对县上的几个头头脑脑倒也还认
识,况且陈国梁显露出来的气势明显不像是一般的小干部,王行之想起妈妈对陈
国梁一副熟悉,亲切的样子,精神一抖,心中危机感陡增,他恨不得插翅飞到秋
月山庄。

       ***   ***   ***   ***

  时间拨回到半小时前。秋月山庄的老板巴有朋亲自站在大门口,迎接岭东县
的领导们,他刚刚得到消息,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要来,这个人是来自市里的,
据说是某位省领导的公子!巴有朋觉得心要跳出来了!他早就想抱上一根粗粗的
大腿,将生意做到市里去,甚至省里去,无奈自己实在没什么关系。县长铁面唐
纪中硬的很,县委书记姬云飞狡猾的像狐狸,从不做承诺,市一级他比较难接触
到,但如果今晚他能给那位公子留下那怕是一丝印象,他就会紧紧抓住,也许就
可以鲤鱼跳龙门了!

  一溜的车来了!一身西装的巴有朋两眼放光,心头直跳,犹如第一次相亲的
少男,可他硬是忍住了激动,腰背挺的笔直,脸上表情矜持礼貌,儒雅有礼,一
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岭东县的领导巴有朋都比较熟悉,他在门边微微弯腰,一一握手,嗯?是他
了!巴有朋看到县里第一美女傲冷霜菊苏蘅,身段高挑,风韵迷人,她穿着带有
19世纪30年代褶皱泡泡袖的和蝴蝶结的飘逸纱裙,让人感觉到一股优雅的浪
漫气息。平日冰冷的她此刻破天荒的带着淡淡笑意,与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几乎
并肩而走,那个男的高大英俊,一派上位者的气势,与苏蘅有说有笑。

  巴有朋忍住谄媚的笑容,弯腰对两人点头一笑,随后右手虚引,跟在陈国梁
和苏蘅的身后。

  领导们进包厢纷纷落座,姬云飞坐了主位,左手边陈国梁紧挨着他坐下,旁
边是苏蘅,右手边是管经济的副县长邱平等人。

  「姬书记,各位领导,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巴有朋得体的笑
道,话锋一转他又说道:「这位干部我还真有点陌生。」他边说边看了陈国梁一
眼,「我以前还真没见过!」

  「是吗?这位是陈主任。他可是我们年青干部中的佼佼者啊!」邱平笑着回
答。

  「陈主任,你好你好!万分荣幸万分荣幸!今天姬书记和各位领导好久没来
了,还有,这位陈主任也是第一次来,这顿饭就我做东了。也算是我对各位领导
的一点意思。」巴有朋显得大方得体。

  「那哪行呢?小朋,你这是让我们违反纪律啊!」姬鹏飞笑着说道。

  不过巴有朋显然在这方面应酬经验很丰富,他一顿连打带消,既说得大家有
面子,最后又让姬书记和各位领导坦然接受了这顿免费的晚餐。

  「这个男人不一般!」旁观着这一切,陈国梁暗道,先前的一分轻视不见,

  其实政府官员出去吃饭,打折免费毫无意义。不过大家关键讲的是个面子,
巴有朋显然对这一点体会很深,让每一位领导来「秋月山庄」都觉得自己受重视
了,有面子,这种手腕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巴有朋又笑着问道:「不知各位领导想吃点什么?」

  「国梁是客,理应先点!」姬云飞笑着道。大家称是。没料到陈国梁却将菜
单转给苏蘅,无比温柔的问道:「苏蘅,要不你先来?」

  苏蘅猝不及防,有些尴尬的拒绝:「不不不,你是客人你先来。」巴有朋眼
睛一亮,陈主任对苏蘅县长是一往情深啊!眼睛微闭,透出奇异的光。

  「哎呀,小蘅,这里都是男的,女士优先嘛,你就别推辞了。」姬云飞大手
一挥,「点!」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菜,酒都上齐了,巴有朋也很有分寸的要告辞了,他看
了陈国梁和苏蘅一眼。陈国梁正要给苏蘅殷勤的夹菜,苏蘅礼貌的拒绝了。

  巴有朋瞥见陈国梁痴痴地眼神,心里下了个胆大包天的决定,他坚信没有风
险就没有回报!

  巴有朋正想着,推门而出,遇到自己的侄女巴夏桑,他一边关上门,一边同
她攀谈起来……

  地下的酒窖内,巴有朋手里拿着大号针管,针筒里的清澈液体是从西班牙进
口的催情药,无色无味,昂贵得很,屡试不爽。巴有朋耳面通红,手有些发抖,
手里的针居然对不准目标,他暗骂自己没用,又试了好几次才刺穿软木塞。深深
吸了口气,他大拇指一推,将液体缓缓注入酒中,等做好这些,他已满头大汗。

  巴有朋又过了许久,他看看表,知道时机到了,副县长邱平,姬云飞的秘书
浩定酒量极大,他熟知该是添酒的时候了。

  他拿了几瓶红酒敲门进了包厢,只见大家已然喝开了,个个脸带红晕。副县
长邱平在大声说笑,兴致颇高的样子,看到巴有朋进来,对巴有朋点点头,示意
他添酒。巴有朋顺势把两瓶酒都开了,给邱平几位满上,又寻了机会往陈国梁和
苏蘅的杯中添上有催情药的酒,看着他们在一片敬酒声中喝下,心脏就要蹦出体
外,斟酒时差点将酒倒在陈国梁的大腿上。他甚至已经安排好房间,那唯一带摄
像头的房间!

  「苏蘅,来——为老同学的相聚,干一杯。」陈国梁着了魔似地看着苏蘅,

  举着大杯子相邀,苏蘅此时粉颊生晕,姣好的脸轻潮微汗,连白腻的颈根都
泛起一片酥腻娇红,翦水瞳眸更是笼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迷离水雾,直看得陈国梁
口干舌燥,心猿意马起来,恨不得把她按就地按倒,肆意轻薄。

  苏蘅晕晕迷迷的,奇怪自己的酒量,按理说不该醉的这么快啊?她心中警兆
一闪即逝,可能是杯子比较大吧,这样,再喝一杯酒不喝了,心里暗思,苏蘅鼻
音轻软:「老同学,这可是最后一杯哦——」

  「好,干!」陈国梁一扬脖,倒了个干净,他把杯子倒翻,示意苏蘅。

  苏蘅看了陈国梁一会,心中盼望他就此醉倒,可陈国梁呆呆地看着她,等她
喝下去,苏蘅一踟蹰,几个男的就连连起哄「干干干!」,纷纷鼓噪起来,平日
的官样不知甩到何处去了,苏蘅叹了口气,就要一饮而尽,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我来干!」王行之带起一阵风,龙行虎步走到苏蘅面前,对苏蘅一笑,从
她手里拿过杯子,两眼瞪仇人似地看着陈国梁,脸对脸恶狠狠地一口一口把酒喝
完。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姬云飞豪爽的声音轰然响起:「好!」

  想要叫闹的几个人顿时闭了嘴,陈国梁满脸惊异:「你……你是哪位?」

  「哼!」王行之答都不答,弯腰打横地抱起苏蘅,蹬开门大步跨了出去,陈
国梁看的目定口呆,巴有朋更是又惊又怒。

  「王行之,英雄救母,你真是太棒啦!」唐明月在位置上又蹦又跳,「庄叔
叔开车,澄湖路19号!」巴夏桑一声令下,车子直奔王行之家而去。

  「王行之,下大雨了,你真的不需要我们帮忙?」

  「没事,我一个人背行的,谢谢你们!」王行之把苏蘅背在背上,感觉到妈
妈柔软温热的身体,苏蘅在车上就已经有点迷迷瞪瞪的,显然药效发作了。

  王行之背对着床,小心的蹲下,把苏蘅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心里想起苏蘅
说过淋雨后的湿衣要脱下,又费劲的把苏蘅的裙子掀起,从下到上扒得只剩内衣
裤。衣裤黏在皮肤上难受的很,燥热不已的他又把自己褪个精光,他这时酒劲上
来,脑子里一阵眩晕,周围的墙壁晃悠悠的,像地震一般,勉强爬上床,躺倒在
苏蘅身边,一下子沉沉睡去。

       ***   ***   ***   ***

  「这是哪里?」不知过了多久,王行之发现自己在草原上奔跑,四周喑哑无
声,他向下看,一对矫健的利爪交互出现,他张了嘴,却发出一声咆哮,他以然
化成一只雄豹!脚下踏着轻韧的草,一下子蹦出老远,呼——似乎带起风了,他
不停疾奔,心中的燥热被惊动了,在翻涌在升腾,炸得他浑身冒着火。不知跑了
多远,他依稀看到草的尽头,竖着一只不知名的动物,他疯癫般兴奋起来,恶扑
上去,爪牙齐用。

  猎物初始愔愔无声,如同死了一般,但下一刻便热烈迎合起来,他搂抱她,
她也搂抱着他,他轻咬她,她也轻咬着他。他们在广阔的草地上翻滚着,发着畅
快的叫声,碧草像波浪般起起伏伏。

  王行之发觉自己有了野合的欲望,油然而生,像是契合了某种命运,他本能
地被野性指引,用胯间的阳具冲顶着,寻找,探索宣泄的渠道,噢!就是那里!
那里谜一般美好,夜一般幽深,湿热紧实,似乎没有尽头,王行之的剑被裹入剑
鞘,刚要疯狂索取,一个威严的声音响彻天空:「停止那被禁止的罪!」

  王行之有些畏惧的看着天空,那里白光微现,他的脑子里突然有一丝明悟,
这是梦!但胯下的猎物呜咽着,难耐般扭动起来,让他获得了一种崭新的,战栗
般的快感,他顿时抛开一切恐惧,身体脱了控制一般随着美妙的韵律演奏起来,
时而画圈,时而摇摆,与身下的猎物深入浅出的唱出最和谐的天籁——现在要称
她为伴侣了,这是他与伴侣合唱的,两个人才能完成这最动人心魄的迹,离了任
何一个都不行……王行之感觉自己的灵魂飞出了窍,他莫名的想起壁画上那飘飘
欲仙的飞天,他正抵达这个境界,光的尽头,三张花一般的娇颜在旋转,一会是
妈妈,一会是老师,一会是唐明月,像花灯似地不断变幻,每一张都令他心生爱
意,难割难舍……

       ***   ***   ***   ***

  苏蘅悠悠荡荡的来到一个所在,那里红栏白石,碧树清溪,云雾渺渺,疑是
在人间。她正欣赏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作歌,苏蘅听了是个女子的声音,歌声
蹁跹如飞鸿。她回身望去,早见那边走出一个人来,袅娜的身影如云般轻飘,脸
看不清楚,穿的却是古装。她正要发问,那个女的一声轻笑,说道:「却是
你来了,可找到他没有?」

  苏蘅不解的摇摇头,仙姑一样的女子将拂尘一摆,浓雾尽散,露出一间屋子
来,珠帘绣幕,画栋雕檐,仙姑玉手一指,「他就在里面等你。」看苏蘅仍是一
脸疑惑,仙姑轻叹一声,说道:「你二人本就有缘,他昔日是一棵灵华芝,生在
王屋,太行之间,因愚公移山,才将他移至你身旁。而你,本是紫玉香酥蘅,他
来之后,你们吞月华,吸日精,相濡以沫,互帮互持已几百年,却忘了么?」

  苏蘅懵懵懂懂,仙姑将她一送,苏蘅就进了一间房内,看见一个男子白衣胜
雪立在床边,脸还是看不清,只是觉得他依稀在微笑,两人之间有种很熟悉,血
肉相连的感觉。莫非仙姑讲的都是真的?苏蘅正想间,仙姑跟进来拿手一指,两
个人便成了赤裸裸的,苏蘅一时间羞不可抑,那个男子走近她,搂着她倒在床上
苏蘅求助似地回过头,仙姑早已不知所踪。

  男子将身子与她的熨贴在一块,苏蘅立刻觉得浑身瘙痒难耐,难以抑制的伸
手抱住他。男子上下抚摸起来。啊,好强壮的身体,坚硬的像被晒热的岩石,滚
烫的钢板。男子的温柔中带点粗暴的抚摩令苏蘅娇喘吁吁,心里想我只是水做的
女人,无力反抗,嘴里只是低哼着,小腹的下部充满着令人不安的,奇异的饥渴
仿佛在期待某种疯狂的事情。

  心神恍惚中腿间一痛,苏蘅粉颈一仰,张嘴却叫不出声来,一股充实的感觉
攫住了她的思维,苏蘅四肢缠着他,美丽的胴体紧绷像拉直的弓弦。

  男子很有耐性的等待着,拿手和嘴轻抚苏蘅的上上下下,苏蘅感到自己像是
一只涨满的水蜜桃,充沛的蜜水从腿间的出口汨汨涌出,男子开始缓缓的律动起
来……

  那仙姑不知为何又出现了,纤手朝苏蘅眉间一指,苏蘅顿悟似地闭上眼,她
就看到一只鸟,这只鸟从她眉心出生,先是米粒般大小,几个呼吸之间,已经羽
翅丰满,喙尖爪利,它抖抖高翅,伸直细脖,向天一声清呖,欢快腾飞起来,扑
啦啦直向云霄。这只鸟像是青鸟,头上的羽毛是橄榄色的,背上的羽毛是浅绿色
的,色泽青青,体态轻盈,沿着高高低低的曲线忽上忽下的飞翔,优雅从容,随
心所欲,潇洒自由。上升至高空后,青鸟掌握流波,展着长翅,就那么盘旋翱翔
犹如慢板,雍雅平和,气流滑过正羽上结构紧密而具有弹性的羽片,发出咻咻的
清响,密生在正羽下面的绒羽和纤羽被调皮的风儿吹得越发蓬松,长而有力的翅
尖微微张开了,像手一样拥抱天之蓝,抚摸云的白。

  苏蘅坚信自己听到了青鸟的忽大忽小的拍翅声和喜悦欢畅的鸣叫声。这声音
唤起她心灵的共鸣,她被触动了,不知怎么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渐渐地鸟儿和苏蘅的本体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她和鸟儿之间就有了
心有灵犀般的契合感。她的声音在高飞,鸟在高飞;声音在低旋,鸟在低旋;声
音在展扬,鸟在展扬。她发现的她声音挣脱了她的控制,愈发急促,然后变得高
亢,渐渐地失去矜持和冷静,失去从容和优雅,开始有那么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
了,但鸟儿的心灵与苏蘅的相通,它没有犹豫,没有疲倦,没有惊慌,它瞬间分
辨出在苏蘅的声音里,并没有痛苦与忍受,反而是一种意外般的摆脱和喜悦。

  鸟儿因此做出了眼花缭乱的动作,在半空中翻滚腾挪跳着百态千姿的舞蹈,
呼应着苏蘅的心情。

  苏蘅的情绪越发激昂,她看到鸟儿的颜色由深青变成亮红,天空中熊熊布满
热烈的火烧云,鸟儿美丽的长翅被点着了,只一会儿的时间,它的身体便犹如火
球般耀眼,但鸟儿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早已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一切,所
以就坦坦然的接受这命运。

  鸟儿变得越来越大,竭尽全力向最高空冲刺,翅膀急速地扇动,快飞如梭。
忽然鸟儿浑身一顿,接着就如同折翼的战机坠向大地,近了,更近了,鸟儿如同
一颗流星朝苏蘅撞来,苏蘅仿佛闻到鸟儿身上刺鼻的焦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
战抖着敞开所有,期待地张开双臂,迎接鸟儿的回归。

  在二者重合的一瞬间,苏蘅的眼前爆开一朵无比瑰丽的焰火,由此引发的冲
击力让她悸动的不可自已,张嘴发出一声高高的叫喊……

  苏蘅的躯体在极度的紧绷之后极度的舒张。「我在哪?是在天空,还是在大
海?」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浪花还是白云—那轻轻包裹她的。是微风还是水雾—
那柔柔沐浴她的。是暖阳还是细沙——那稳稳托起她的。如此惬意,就像婴儿的
襁褓,给她亲切翔实的安全感和舒适感。

  啊,懒得想了,好困——光明后的黑暗和宁静随后吞没了苏蘅,身体疲倦而
轻松,虚弱又充实,她带着被给予的满足陷进黑甜的如巧克力一般的梦乡,沉下
去,沉下去……



(十七)

    “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办公室里,巴有朋气急败坏的盯着看门的陈贵,
眼光冷的像一匹饿狼。

    “老板,大小姐也在啊,加上唐县长的女儿,副书记的儿子,我,我——”

陈贵称呼巴夏桑为大小姐。他一脸委屈,心想就是你也未必敢拦着,我一看门的

怪我有什么用呢?

    “那你就不会拖上一拖,让人告诉我吗?”巴有朋平时的风雅荡然无存,肌

肉狰狞的扭曲着,像头发了狂的野兽。

    “我刚想拦着,县长的女儿唐明月把我狠狠一推,大小姐还揍了我一拳。”

陈贵苦着脸,以手覆面,做可怜状。

    “算了算了!滚出去!没用的家伙!”巴有朋骂骂咧咧,苦闷的拿出一瓶酒

一仰脖灌了起来,不大一会就躺倒在床。

    陈国梁躺在大床上,心想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饭店,装潢果然大手笔,他喝

的酒差不多解了,不知是不是他人高马大,那杯酒对他没什么效果。苏蘅走了他

就没兴致了,大家各自回房,领导们有的醉倒睡觉去了,有的去了按摩室。陈国

梁第一次来这,人生地不熟,不敢乱来。他这时眯着眼,意淫苏蘅光着身子跪在

地上给她吹箫的情景,阳具涨的像熟铁棍。

    “叩叩叩——夜宵。”门外响起动听的女声。陈国梁一听乐了,这巴有朋还

挺知趣,怪不得几位领导极力推荐来这。他打开门,外面站着位朋友——柳芸。

柳芸是老熟人了,以前是市舞蹈团的舞蹈演员。那时苏蘅刚结婚,陈国梁灰心丧

气,遇到与苏蘅长得有几分像的柳芸,两人就见了几次面,随后陈国梁被老头子

带去国外考察,回来就找不到柳芸了,想不到在这碰上了。

    “柳芸,你怎么在这——”陈国梁刚开口,柳芸就像鱼一样溜进来,“真是

笑话,这是我老公的企业,我怎么不能来啊?”说着飘个媚眼给他,暧昧极了。

    “你老公?”陈国梁注意到她手上的结婚戒指。

    “就是巴有朋啊。”柳芸娇嗔道。她今晚来这里是有目的。当年她是中意陈

国梁的,后来听说他是陈部长的公子,更是得意忘形,谁知陈国梁一阵子都没了

踪影,她只好嫁给一直追求她的巴有朋。她惊喜的发现巴有朋很有钱,这让她从

频频亏损的剧团中逃离,当起了令人羡慕的阔太。她是个有野心的漂亮女人,聪

明而且有心计。今晚看见陈国梁的到来,喜出望外,嫁给巴有朋她就已经能如此

快活,那陈国梁的父亲可是动动脚,东南省都要震一震的人物啊!她早就腻了呆

在这个镇子中的生活,她迫切的向往城市里更高档的,有品位的生活,机会就在

眼前!

    “干嘛?不欢迎人家啊?”柳芸撒娇卖乖,推了一下发愣的陈国梁,把门反

锁上,盈盈的牵着陈国梁的手,双目含情。

    “欢迎,怎么不欢迎?”陈国梁眼睛盯着柳芸,想不到她成人妇之后,容貌

依旧艳丽,而且多了一丝迷人的风韵,格外风骚。勾得他心痒痒的。

    “咯咯咯,是么?”柳芸白了陈国梁一眼,把外套一脱,露出里面薄如蝉翼

的纱裙,陈国梁心猛地一跳,两眼像灯似地放着光。

    “讨厌,大色狼。”柳芸假意怒道,转身打开冰箱拿了酒和杯子出来,斟了

两杯,“能陪我喝一杯吗?”

    “怎么不陪你丈夫喝去?”陈国梁试探道。

    “他啊,醉得跟死猪似地,估计明天中午前是醒不过来了。”柳芸对陈国梁

一眨眼,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先干为敬。”柳芸一仰脖,把酒干了。她把杯口朝陈国梁一亮,笑容妩

媚诱人。

    “爽快!来,坐这里!”陈国梁指着自己身边。他看出柳芸是刻意逢迎,不

由得欲念涌动。柳芸乖巧的坐下,靠着陈国梁,发现他色迷迷的看着她的胸,没

有丝毫做作,胆子更大了,把裂衣欲出的酥胸往陈国梁肩上一靠,嘴里嗲声爹气

的说:“国梁,那我再敬你一杯。”

    几杯酒下肚,一对男女被欲火烧得热血沸腾,陈国梁垂涎娇躯美色,柳芸渴

望权力金钱,陈国梁两眼朦胧,越看柳芸越像是苏蘅,他大胆的搂住她,感受她

的轻声慢语,口吐兰香,一只手摩挲起柳芸滑嫩的大腿来。柳芸暗笑机会来了,

佯装酒醉,软弱无力的把头靠在陈国梁肩头,任其所为,陈国梁刚要沿着大腿继

续深进,柳芸小鹿一样蹦到墙边,“国梁,别乱来哦。”

    陈国梁感到胯间的阳具粗涨欲裂,站起把柳芸一推,让她粉背贴紧了墙壁。

然后近身两手按在她的细腰上,嘴唇就贴在柳芸的樱唇上,探索着她的香舌。柳

芸原以为要费些周折,想不到陈国梁这么快就被自己俘虏了,她心中暗喜,两条

粉臂绕过陈国梁的脖子,主动的迎合着。

    柳芸嘴里吐出丁香小舌,陈国梁一下就卷住它尽情的吸吮起来,柳芸嘴里呜

呜有声,两人肉贴肉忘情地纠缠着。

    吻了好一会儿,陈国梁的解开自己裤裆,手伸到柳芸的裙下,拉下她的内裤

,接着把柳芸的左腿抬起来。

    柳芸“啊!”的叫了一声,她头一次用这种姿势,害羞的双颊潮红,两手轻

搂着儿子的颈子,媚眼迷蒙的看着陈国梁。

    陈国梁笑了一笑,抬着高举的左腿,左手扶着阳具,蘑菇头已顺着湿润的淫

水,顶到阴道口。

    “唔......国梁,你可要轻点,这种姿势,我里面好像很紧!”柳芸细语哀

求,心头小鹿乱蹦,涨红着的粉脸娇艳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陈国梁,横波

带媚。

    “哈哈你放心,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嗯——你好坏。”

    陈国梁右手扶着柳芸的左腿,左手握住紫涨的阳具,对准目标,双腿前曲,

结实的臀部往前一挺。

    “噗滋!”一声,一根又粗又长的阳具,已然隐没在一片黑草中。

    “哦——好涨,嗯——哼——”柳芸被粗大的阳具弄得闷哼出声。

    陈国梁左手就搂紧柳芸细致的腰身,屁股开始左右摇动,前挺後挑,恣意动

作着,奸淫人妻的快感让他格外兴奋。

    “哎哟——亲亲——这滋味——美——”

    柳芸虽是金鸡独立,但她是舞蹈演员,自然毫不费劲,她的左腿被陈国梁高

抬着,令道壁的肌肉紧缩,无法张得太开。柳芸只觉得阴道被塞得满满的,撑得

紧紧的,令她感到异常的舒服,不自禁得屁股也轻轻的扭转着。开始时,采用这

种姿势,两人尚不熟练,只得轻扭慢送的配合着。抽插了一阵後,逐渐适应了节

奏,加上柳芸春心荡漾,汁水横溢,陈国梁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变得骤渐急迫

,柳芸嘴里咿唔有声,情绪渐渐高昂起来。 

    陈国梁看见柳芸粉颊绯红,神情放浪,淫声连连,遂闭了眼幻想她是苏蘅。

直觉她阴户里浪潮汹涌,股股淫液如泉水般流出,沿着挺直阳具而下,浸湿了自

己的阴毛,屁股挺动的更猛烈,柳芸饱满鼓胀的阴唇也一开一合,发出一连串“

滋!滋!”的淫靡之声。

    柳芸纤手紧搂着陈国梁的颈子,人妻那凹凸起伏的动人娇躯被陈国梁健壮的

身躯紧压在墙上。肥涨饱满的阴部,正不停的受到有力顶撞,阴道壁被雨点般飞

快的顶击,直让她美的两眼翻白,摇头大声浪叫不已。

    慢慢地,养尊处优的柳芸吃不消了。每当她右脚疲软,膝盖前弯时,身体便

直往下沉,这么一来,那又尖又长的阳具就直刺阴道的更深处,柳芸被顶得浑身

酥麻,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天哪!丈夫从未有这么激烈的冲劲,层层暴虐似的快

感像一条鞭子,把她这匹发情的母马抽的忘乎所以,引颈高叫。

    陈国梁见她那付吃不消的娇态,心中充满征服者的满足。倏地他伸手将柳芸

扳住柳芸支撑的腿,用劲的托起。柳芸惊呼一声,猴子缠树般,两手紧搂着他的

颈子,两条粉腿紧勾住陈国梁的窄腰,嫩滑丰腴的胴体如蛇般盘在陈国梁的身上

。陈国梁平健壮的手臂就抱住她光裸细嫩的肥臀,双腿用力的站在地上,把柳芸

向上抛送。

    “哎呀——不啊——好哥哥——顶死芸芸了!啊——”

    柳芸秀发零乱飞旋,粉面红晕,汗出如浆,嘴里叫着不,身子却似刚被抛上

船的大鱼一样左右扭摆着,娇喘嘘嘘,双手抠抓着陈国梁的后背,像要撕裂它一

般,流下道道划痕,人妻疯狂的骚态尽显无疑。

    如此抛送了十几下,突然——

    “哼——唔——不行了——用力顶——丢啦!”柳芸发出一声喑哑的嘶叫,

全身如同的了伤寒的病人一样痉挛起来,阴道强烈的收缩,滚烫的淫水一波又一

波的喷洒而出,整个人考拉一样挂在陈国梁身上,神志不清。

    陈国梁腰部已酸,最後挣扎的插了几下,龟头麻痒难当,腹肌止不住的一阵

收缩,叫了一声:“苏蘅!”热烫的阳精急射而出,柳芸逢迎似地又应了一声,

昏沉沉的直打摆子,仿佛被猎手击中要害的野兽。

    一阵的激荡後,两人均已疲累不堪,胡乱清理後,齐齐倒在床上死猪般昏昏

睡去......

 
 
            *                    *                    *

    苏蘅睁开双眼,晨光染透窗帘,与黑暗交融,隐隐约约听得见不远处市场上

的人声。她条件反射般举起左手看看腕表,不到六点半。还能再躺一会,她舒了

口气,重新闭上眼,脑中残留着一丝眩晕的感觉,身体很疲乏。是因为做梦么?

苏蘅努力的搜寻梦的内容,依稀记得仙女,白衣男子,她想着,一丝奇特的刺痛

在两腿间的私密处苏醒,慢慢清晰强烈起来。苏蘅心一跳,用手小心翼翼的轻轻

一触,好疼啊!像是擦伤了似地,她发现两片以往紧闭的大阴唇不自然的分开了

,边沿摸上去好像有些肿。

    “我怎么是赤裸裸的!”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没穿内裤!苏蘅抱着胸噌的

一下坐了起来,魂都要吓飞了!岭东的夏日早晨气温冰凉,冷气刺得她一颤,雪

肤上起了小疙瘩。“天哪!那是谁?!”眼角看到左边的薄被隆起着,显然有人

睡在旁边!她的目光移到枕头上,虽然看不见脸,可那熟悉无比的短发和头型,

有节奏的呼吸声,是行行。苏蘅顿时松了一口气,还不对,我怎么是赤裸的?怎

么会和行行睡在一起?而且那里的感觉好像昨晚被人侵犯过——苏蘅心里有一个

恐怖至极的答案,这个答案令她头皮发麻,发根直竖,脸色倏地变得像张白纸,

不会的不可能,她这么低语着,战战兢兢的掀开被子——果然,儿子行行也是赤

裸的!

    苏蘅呼吸一窒,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苏蘅,你是在做梦

呢。她强作镇定的告诉自己,又躺了回去,闭上眼——你在做梦呢。可是眼皮不

安的跳着,一种不祥的暗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大腿周围摸索,终于摸到腿间

床单上因为分泌物而结成的硬块,空气间似乎也弥漫着一种微腥的味道。作为一

个已婚女人,她一下就猜到那是什么原因。这——不——是——梦!一个字一个

字的告诉自己,苏蘅一下子翻开被子,像逃离火灾似地飞快奔进浴室,难道是行

行做的吗?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苏蘅甩甩长发,握着拳头,眼睛里喷着怒火。

    怎么会!苏蘅难以置信的摇着头,秀发纷纷乱乱,散的满脸都是。过了好一

会,她才强迫自己暂时先抛开所有念头,踏进浴缸,让温暖的水留给自己最好的

抚慰,让洁净的水洗去昨天的一切痕迹。她的身躯被透明的像毯子一般的水包裹

着,苏蘅不停的冲洗自己。饶她是一个有决断,有能力的女强人,这匪夷所思的

事情却也让她像小女孩一样慌张。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迷茫,悔恨,愤怒

羞耻,无力,绝望,种种情绪一波波袭击她,让她的眼泪流的更加欢畅。苏蘅仔

细又温柔的洗着腿间的私处,儿子一定把精液射进去了,苏蘅痛苦的想,排卵期

刚过,幸好自己现在是安全期,要不然就只好吃药了。

    洗过澡的苏蘅大哭一场,她已经想起昨晚的一些事,应酬,喝酒,王行之闯

进来为她喝了一杯,被儿子王行之抱出来,之后的记忆就断层了。再想想,再想

想,苏蘅看着镜中惊慌失措,脸色苍白的自己,尽力的冷静下来。她思来想去,

终于发现一个疑点,王行之和她自己都喝过巴有朋后来带进来的红酒,而她的酒

量向来不错,昨天为什么她醉的那么快,后来人事不知?王行之绝不会做出那种

禁忌之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那杯酒呢?要这么想来,行行也应该是受害

者了。苏蘅擦干眼泪,心想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这个结局可能并不是最差

的。苏蘅对着镜子勉力一笑,觉得好多了。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眼泪则价值非凡,

不仅可以排解自己不利情绪,而且有时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巴有朋!她眼前突然浮现巴有朋温文尔雅的脸,我总有一天要算清楚此

事!她本来在官场上一路走来,有风有雨,脑子绝对不差,这时候理智推理迅速

让她找到答案。现在,最重要的是,行行到底知不知道他对自己做了那件事情,

苏蘅想着,不知道最好,但如果知道那以后要怎么面对他呢?苏蘅唬地站起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趁儿子还在酣睡,消灭房间里的一切痕迹。她走进房间,迅速而

无声的捡起地上凌乱的衣裤,整理好,然后蹑手蹑脚摸到桌边推开窗,让气流对

通,拿出自己的香水喷了几下,驱散空气中的怪味。可惜床单是换不了了,会弄

醒儿子的。
TOP Posted: 04-15 13:51 #5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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