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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飞快地开着车,车轮不停地将地面上水坑里的水迸溅起来。当我拐进小区里面的时候差点儿和一辆对面开过来的车撞上。我回头想开口大骂,突然好像模糊地看见付萍坐在里面,但似乎又不像她。
  「付萍,付萍。」
  我跑进门喊。
  空空的房间没有任何回音。我四处寻找,只看见收拾得干干净净整齐有序房间,却没有半个人影。我心里感到失落,在桌子旁坐下来,蓦然发现桌子上几盘用碗扣住的菜。我逐一拿开碗,竟都是我爱吃的菜,但早已冰冷没有了新鲜的颜色。
  我点上烟默默地抽,我忽然发觉我的心是空的,脑子里却是满的。
  这时门开了,付萍一手拿着湿漉漉的雨伞,一手提着几袋新买的食品站在门口。
  「臭流氓,还不赶紧帮个忙。」
  她冲着我喊。
  我立刻烟消云散,喜出望外地跑过去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嘿嘿。」
  「你是不是特希望我消失?」
  「别胡说,我就担心你一人出去,外面还下着雨。不安全。」
  「你那么有爱心?那你昨天晚上跑哪儿浪去了?你不是说回来吃晚饭吗?」
  「有事耽误了。真的,你也知道常建那孙子,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其它都不能自理。」
  「鬼才信你呢。别碰我,门还没关呢。」
  「我去关。」
  门一直关着,紧紧地关着,从来就没有打开过。
  长长的烟灰无声地落到桌子上,像一条枯死的虫子。
  我从来没有对她有过这样的感觉,认识她这么多年后这是第一次。我起身去查看她的衣物是否还在,面对我的是空空如也的衣橱和说不出的失望。我似乎感到她不会再回来了,就像她说的不会再妨碍我了。我环视着四周想努力闻到一点她留下来的气息,那种可以让我迷失的体香。可除了清凉的空气中混合着雨的味道,再无其它。
  这时电话响起,我急忙拿起来接听。
  「海子,你没事吧?」
  传来常建的声音。「昨儿晚上付萍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一直跟几个老板喝酒最后才接着。她问我你在哪儿。我说不知道。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
  「听着你丫没精神肯定又挑灯夜战了。这付萍也真是,唉。行了,有事找我吧。」
  我挂了电话,已经消失了很多年的酸楚忽然涌上我的鼻子。我走上阳台,小雨还在下着,眼前的一切都笼罩着一层湿气。城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在雨中继续着又一天的忙碌。我试着给付萍的手机打电话,被告知该用户已关机。我茫然地望着雨中的城市,想着她此时就在某个地方,而我就怎么也找不到她。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把我叫醒了。我闭着眼摸到电话接听。
  「小海,你没事吧?早上走的那么急,有什么急事吗?」
  秦燕君关心的询问。
  「没事,就是,常建公司的事。」
  「听你的声音很累,是不是昨天没有睡好?」
  「挺好的,别担心。」
  「那,你今天还来接我吗?」
  「再说吧,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吧,注意身体啊。」
  我忽然想起昨天王红说的那句话,「伤人,得特伤人。」
  「潘金莲还他妈挺了解我。」
  我心里说。
  睡了一觉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抽烟。雨已经停了,但还是雾蒙蒙的,没有阳光,没有彩虹。厚重的阴云漂浮在头顶上,将整个城市闷得透不过气来。
  「付萍!你他妈给我回来!」
  我扯开嗓门用最大声冲着下面喊。
  楼下几位过路人惊得仰起脖子一脸茫然地向上寻找。
  「看他妈什么?喊我媳妇儿回家吃饭哪!」
  我用同样的音量对他们吼。
  几个人私语了几句便摇头散开了。我给付萍又拨去一个电话,还是关机。我干脆给秦燕君打了过去。
  「喂,我一会儿去接你。」
  「你要忙就先忙你的,不用管我。」
  「没事儿,那么多套儿都没用呢。」
  「讨厌,那我等你。」
  我回到屋里,狼吞虎咽地把桌子上已经冰冷的菜吃得一干二净,又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起身去接秦燕君。
  街上永远都是熙熙攘攘人流不断,每个人永远都迈着匆忙的脚步在走,但他们知道到底要走到哪里吗?好像没有人停下来过,如果有也是抬手看看手表,再四下张望一下,重新汇进拥挤的人潮人海中。我看见几个女孩子以为是付萍,可当我再仔细观望却发现两者间的差距很大。
  「你眼睛有点肿,昨天没有睡好吗?」
  秦燕君关切地问我。
  「我这眼睛是天生的,你不知道吗?」
  「没跟你开玩笑,你得注意身体。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咱们可以不做的。」
  她看着我,温柔的眼神让我想要逃避。
  「我真睡好了。梦里还惦记跟你操逼呢。」
  「你小点儿声,让别人听见。」
  她看看了四周,所有桌子旁的人都在自顾自地闷头吃喝。「你不吃点吗?」
  「中午吃的晚。要不你吃不了打包带走。要是夜里我饿了,就当夜宵了。」
  「好吧。」
  我抽着烟看着她吃。她的动作温柔似水,一举一动无不透出淡雅淑贤。
  「你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连你的屁眼我都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小声对她说。
  「讨厌啊你!说这个!越来越粗鲁,是不是你对谁都这样?」
  「一视同仁。」
  「怪不得你找不到老婆结婚。活该。」
  「我现在就想操你屁眼儿。」
  她瞪着眼紧闭着嘴,手伸到桌子下面在我腿上用力地拧。我强忍着疼作大义凛然状。她松开了手,不再理我,只是低头吃饭。
  「生气了?」
  「懒得理你。」
  「别介啊,我这一礼拜的夜生活都安排给你了,你怎么也得按合同办事啊。」
  「什么合同,我不知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儿?去英国的飞机票我都退了,害的那个伊丽莎白老太太打电话直埋怨我。幸好我把克林顿的电话给她了。」
  「哼,连老太太都不放过,真是个坏孩子。」
  「谁让她有钱有势呢。人总得吃饭吧。」
  「我问你,你说东方女人和西方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我哪儿知道啊?」
  「别废话,建军都跟我说过你以前的那些事了。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这点事儿,怎么谁都知道了?以后还让我怎么骗啊?咱们回去说行吗,这题目太大了。」
  她的嘴向上翘翘,「回去再跟你算账。」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心里的实话。我喜欢她,但远远没到要娶她的地步。
  况且这么好的女人跟我在一起最后只有失望或愤怒,就像付萍一样。潘金莲说的对,我不能结婚,否则受伤害的永远都是爱我的人。
  「说吧,有什么不一样。」
  她伏在我的胸前说。
  「先说皮肤吧。东方人比如你,看着滑,摸上去更滑,就像那大国光似的。我是说表皮啊,没说果肉。那西方女的吧,看着跟大水蜜桃似的,特鲜亮,摸上去一手毛,特糙。」
  「你不是喜欢毛多吗?」
  「那也得适度啊。不能哪儿都是毛啊,人和猴怎么也得有个区别吧。我是喜欢毛多的,也只是局限在生殖器上。她们倒好前胸后背胳膊大腿每一地儿不长毛。亏得皮白毛色浅,只能远观而不好亵玩焉。如果你那儿是森林,她们那儿就是原始的热带雨林。瞪着眼探着脑袋俩钟头都找不着入口。」
  「讨厌,真夸张。」
  「当然也有皮肤好的,少,我只碰见过一个。」
  「那身材呢?」
  「身材,我觉得各有千秋吧。本身种儿不一样。她们什么多大,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叉,大奶子大屁股大骚逼。」
  「真难听。那我们就是什么都小了?」
  「是啊,小奶子小屁……」
  「行了行了,老师知道了,别说了。我再问你,床上呢?」
  「床上啊,没法比。在那边儿我都是跟专业选手过招儿,这边儿都跟业余的切磋,不一样。」
  「哼。」
  她撅着嘴显出不屑一顾的样子。「那你是喜欢专业的还是业余的?」
  「当然是咱们自己的姐妹了。牛排奶酪只是偶尔换换口味打打牙祭,最爱还是老北京的炸酱面。再说那边儿我是付了钱的,要的就是个服务。这边儿……」
  我想继续说,但停住了。
  「这边儿怎么了?说呀。」
  「没什么,就是这边儿有售后服务。」
  「什么售后服务?我不懂。」
  「懂不懂无所谓,不重要。」
  我捏了捏她的脸蛋儿说:「你今天有什么工作要做吗?」
  「没有,在学校都做完了。如果你感觉累,我们可以不做,聊聊天就行。我喜欢这么跟你说话。」
  「早晚你会烦我说话的。」
  「为什么?」
  「不说这个了。我想问你以前小的时候,你喜欢过什么人吗?我是说除了我。」
  「没有。」
  「没有初恋?」
  「没有,真的。我喜欢你也是那件事以后,也只是在心里喜欢。后来搬走了就没有什么了。上了大学后来上班也是忙学习忙工作,根本就没有心情去想这件事。你呢?你肯定有初恋对不对?」
  「很短。我都忘了那种感觉了。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也许一辈子去做都不够。」
  「所以你干脆就不做了,对么?所以你虽然有过很多女人,但一直到现在都不想结婚。」
  「结婚?需要吗?」
  「两个人相爱就会结婚啊。」
  「两个人相爱不一定会结婚啊,两个人结婚也不一定是相爱的啊。」
  她盯着我半晌才说:「你是对的。但是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就应该希望她是快乐的。不管结不结婚,都应该让她有一种信任感和安全感。否则就只是占有,自私的肉体上的占有。」
  「有人说我是个感情的浪子,不应该结婚,否则会伤害别人。」
  「我同意。而且会伤得很重。」
  「为什么?我有那么坏吗?」
  「不是坏。还记得那天我问你你对我说过什么话吗?你说你忘了。你是说我如果离婚了,你就娶我。」
  「我那是……」
  「让我说完。」
  她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那天我回去以后自己一直都在想这句话。我承认它让我当时很激动,但事后我想清楚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喜欢你,可以说爱上你了。但我知道你不属于我。也许你不属于任何人,你的心一直都在飘,让人捉摸不定。就算如果真的结了婚我们肯定都会痛苦的。因为那不是你的生活方式,而且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我们两个人都快乐,就像现在一样。跟你在一起以后,我发现我变了,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快乐。那我又何必抓住痛苦不放呢?我已经伤过一次心了,不想再伤第二次。我现在只想把婚姻,道德和其它一些事情放在一边。即使我最后还会回到那段失败的婚姻里,但至少我现在拥有过真正的快乐。」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肯定有女人爱上你,为你伤心,但肯定不是我。」
  她的话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我的想法里她应该是一个为情所困不能自拔的女人。而现在我的脑子有些混乱了,不认识她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听好啊,是如果,王红和常建好了,你怎么办?」
  她看着我,表情有些落寞。「我能怎么办?那天你说要是他们俩好了,根源也在我这儿,我想想,不是没有道理。从小到大我什么事都替他操心。现在都是大人了,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谁也代替不了谁。建军是我弟弟,我当然希望他永远都快乐。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的发生了,我只能希望他坚强,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
  「我有点儿不认识你了,燕姐。我觉得我谁都不认识了。我是不是傻了?」
  「你不傻。只是我们的心在城市里,而你的心一直都在草原上,像野马。谁想拿缰绳套住你,只会让你跑得更远。除非你自己感到累了,才会回来。」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知该说什么,曾经一直坚持的东西现在忽然感到一钱不值。也许我真的累了,不管跑得多远都会有累的一天。我吻着她,和她温柔地做爱。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令我感到新鲜。我细细品味她的眼眉,她的鼻尖,她的嘴唇,她的脖颈,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乳房,她的肚脐,她的小腹,她的阴毛,她的阴蒂,她的阴唇,她的大腿,她的脚趾。我要重新认识她,了解她。她快乐地呻吟着,幸福的表情挂在她端庄秀美的脸上。她搂着我的脖子吻我,从容的态度竟令我有些难以适从。
  「现在我是你的,小海……操我吧……」
  她喃喃地低语。
  我插进她的体内,尽力地向里再向里顶,满满地毫无余地地占据整个肉穴。
  我没有抽送,而是让膨胀的阴茎在里面一下下地震动,感觉着她同时也在不断地收缩。
  「你真坏,还赖着不走了。」
  「对,钉子户。」
  我们都轻轻地笑起来。我往外抽的时候,水也跟着流出来,她叫着,手按着我的屁股又向她自己压回去。我开始主动地攻击,无数次地向里面插,肉与肉的碰撞处发出清脆的「啪啪啪」的响声。
  「噢……小海,你太棒了……啊……」
  兴奋的感觉开始越来越强烈,像洪水一样拥堵在我的龟头上。我拼命地低喊着操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把那道闸门打开,洪水便汹涌喷发一泻千里。我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倒在她的身上,柔软的乳房让我感到舒服。
  「谢谢你,小海……」
  我们相拥而眠。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秦燕君在她的办公室里做爱,当我们正在热火朝天干的时候,我抬头发现我们其实正在操场上。整个学校的师生都在做着广播体操,但似乎谁都没有看到我们。秦燕君害羞又慌张地跑进楼里,我也跟着跑了进去,但却找不到她了。黑咕隆咚的楼道只有远处一点点亮光。我一边向着亮光跑一边顺手敲着身边的门。但每次打开的门以后都有陌生的人坐在里面惊讶地看着我。这时我从一扇窗户向外望去,看见秦燕君赤身裸体地在草地上跑着,雪白的身体闪闪发光。我从窗户跳了出去追她。跑到近前看见她正在和一个男人做爱,大声地淫叫。我和那个男人扭打起来,最终那个男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回头却看见付萍赤裸地躺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私处一览无余。
  「你怎么在这儿?我一直都找你呢。」
  我醒了,只是半夜。秦燕君依然在熟睡,缓慢均匀地呼吸声给寂静的夜里增添了一份安谧。我起身上了趟厕所,拿起手机给付萍打去一个电话。还是关机,我确信她应该已经换了新的号码。


第十六章
  一个月后。
  我一直没有见到付萍,问过常建,他说最近都很忙也没有看见过她。我想她是在有意地躲着我。我没有继续寻找女人和所谓的快乐。而是偶尔和秦燕君偷情幽会。我似乎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董芳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有事要跟我说,是关于公司的。我接她去了一家新开的咖啡馆。这家店的室内设计与别的咖啡馆不同的是分成了数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有两扇半截的弹簧小门,看上去更像是西部片里的小酒馆。适合谈情说爱或者一些私密的谈话。
  董芳看上去一脸的兴奋,好像发现了金矿一样。虽然我把她安排到财务部让她留心着点王红,但我心里其实是真的不希望有什么事情发生的。
  「终于被我发现了!」
  她睁大眼睛小声说。
  「你偷看他们俩操了?」
  「嘿嘿,不是。」
  她喝了一口面前的黑咖啡。「哈,真苦。」
  说着往杯里放了五勺糖。
  「小心你夜里睡不着觉折腾你男朋友。」
  「他要不想折腾我就找你呗。」
  「董芳,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不是个善主儿。工作那么认真负责的员工,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要么确实是不懂人情世故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只知道认真努力工作,当然这和性格有很大关系。第二,要么就是心里有数,要努力工作给领导看,想着早晚有一天能爬上去。第一次你被我气了,就站到常建旁边儿,一是想得到他的支持,还有就是让他知道你的工作有多认真负责。我说的没错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张哥,你真神了。」
  「所以我就知道你是第二种人。当然,经过人生的磨练第一种人早晚也会变成第二种或者其它品种。如果没有改变的只能被淘汰。进了这条河的,我还没看见有几个衣服是干的。」
  「人就得适应社会嘛。学了那么的知识都没用,在社会大学泡上半年就什么都懂了。」
  「说吧,有什么事让你发现了。」
  「这些天我仔细地查过账还有其它报表,发现少了钱……都是最近的事。我猜可能被挪用了。是谁我不清楚。」
  「多少?」
  她没说话,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
  「你认真核实了吗?」
  「绝对没错。我拿我的职位担保。」
  我相信她说的,她也用不着骗我。
  「你为什么猜是被挪用了?」
  「我只是怀疑。因为最近我发现老来一个老板模样的人找常董,我旁敲侧击地问过王红,她说那人是一个朋友,但不是房地产圈里的。」
  「知道名字吗?」
  「常董叫他魏老板。」
  「魏老板?」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她端起黑咖啡喝了一大口。「啊,现在甜了。」
  我递给她一个信封说:「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她接过信封没有打开就放进书包里,笑着说:「你放心,张哥,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还有别的服务?」
  「认真负责,质量上乘。」
  我笑着解开裤子,掏出鸡巴对她说:「过来吧。」
  她吃惊地看着我:「你胆子真大,在这儿?咖啡厅?外面有很多人呢!」
  「这儿有一个好处就是每个隔间都很私密,谁也看不见谁。服务员也是你不叫他他绝对不会来打搅你。」
  她犹豫不决,我把她拽到我的旁边,用手按她的脑袋。她顺从地低下头把我的鸡巴含进嘴里,一下一下反复地吮吸。
  「还像上次一样吗?」
  「当然,我喜欢看你喝牛奶。」
  「你真坏。」
  她飞快地套动着玉手,嘴紧紧地嘬住我的鸡巴。我感到一阵难以言表的愉悦正从我的身体里被她吸走。很快我便将一股浓稠的精液射进她嘴里,她微微皱了皱眉,咽了下去。而后又把逐渐变软的鸡巴舔舐一番。
  「满意吗?」
  「不错,越来越专业了。」
  我整理好衣服对她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那点钱够你打车的了。」
  我在咖啡馆门口给董芳拦了一辆出租,看她走了以后,给常建打了一电话。
  他还在公司。我便开着车去找他。所有的职员都已经下班了,我径直来到他的办公室。
  「这钟点儿你怎么想到跑我这儿来了?」
  他一边翻找着文件一边跟我说话。
  「找你有点事儿,王红呢?」
  「她先走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建军说你们俩的事儿?」
  「忙过这一阵儿吧。」
  「你丫到底忙什么呢?每次找你都忙。」
  我扔给他一支烟。
  他接住烟,放在嘴上点燃。「瞎忙。」
  「是不是忙着给潘金莲攒私房钱呢?」
  「没有没有,你丫说话怎么那么难听,以后她很可能是你兄弟媳妇儿。再说我还能忙什么?不就是公司里这点事儿吗?」
  「咱俩可是发小儿,一块儿长大的。咱可别见色忘义,见利忘义。」
  「你怎么了?又听见什么了?」
  他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我。
  「我感觉你最近不对头啊,神情也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操,什么事能瞒过你的火眼金睛啊。」
  他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真没有。就是王红最近需求太多,给我抽干了。过两天就好,我正养精蓄锐呢。」
  「就怕你丫亏空太多,续不上了。」
  他怔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咱俩是兄弟,有什么事都得一块儿担着。钱是王八蛋,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我知道,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拿出来接。
  「海子,我想见你,明天行吗?」
  「行啊,太行了。这么长时间你跑哪儿去了?我一直都在找你。」
  「见面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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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瘦了,更漂亮了。」
  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付萍说。
  明亮灯光下的她看上去依旧光鲜照人,但比以前多了几分恬静内敛。她把长发系在脑后,露出白皙娇美的脸。虽然这张脸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但此刻它却让我心里充满了喜悦。
  「这么多天你都跑哪儿去了?我一直都找你。」
  「你没往公安局打电话吗?扫黄办什么的。」
  「你调那儿工作了?好,维护首都治安全靠你了。」
  她没有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拿出一只烟放在嘴上,我赶紧拿起打火机给她点上。
  「你做的菜我都吃了,真香。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她看了我一眼,又垂下眼帘说:「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
  「付萍,别闹了,跟我回去吧。我……」
  「我要结婚了。」
  悠然的语气却仿佛是一记铁锤把我的心重重地打沉下去。
  「别逗我了。除了我谁能容留你啊。」
  「除了你,谁都能容留我。」
  她的眼睛分明闪烁着晶莹的光。顿了顿她又说:「婚礼在下礼拜。你来不来都可以,无所谓。」
  「你是在气我吗?还是在委屈你自己?」
  她轻轻叹口气,吸了一口烟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委屈我自己了。」
  我刚要再想对她说什么,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海子哥,又泡妞儿哪,真是不闲着啊。怎么赶都比你慢半拍。」
  我回头看,杜斌梳着一个油亮的背头腆着肚子咧着大嘴站在我身后,旁边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
  「你丫怎么也往这高雅的地方来?又以做唱片为名毁了几个小姑娘了?」
  我站起来跟他打哈哈。
  「那也比不了你啊,老炮筒子了。」
  他看了一眼付萍笑眯眯地说:「这妞儿够飒的,给哥们儿介绍介绍。」
  「操你妈!」
  付萍站起来喊了一声冲上去狠狠地打了杜斌一个大嘴巴,几乎同时抬起腿重重地踢踢在了他的下阴。杜斌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脸色煞白,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
  「你凭什么打人!你凭什么打人!」
  那个化着妆的女孩子冲着付萍尖声叫喊。
  付萍抬手又打了她一个大嘴巴,「你他妈闭嘴!贱货!」
  女孩子捂着脸哭起来,不敢再出声。周围已经开始围起了人群。
  「你疯了!」
  我拉住付萍,感觉她身体里有一股火山般的能量在向外喷发。
  「别碰我!张小海,我他妈真看错你了!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为了你被这个王八蛋糟蹋了,你这么快就忘了?你他妈还有心思跟他在这里扯蛋!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说完她拿起包推开人群愤然离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堵在我的胸口,我感到无地自容,我想大声喊也想大声骂。
  「你妈逼!你这个人渣!操!」
  我冲着还在地上哼唧的杜斌用力踹了一脚,接着冲出人群向饭店门口奔去,但付萍再一次消失在眼前奔腾的人海中。


第十八章
  我叼着烟靠在公园门口的栅栏上,街上的行人都在匆忙地赶路,阳光照在密密麻麻的自行车上,反射出无数耀眼的光点。时而想起零零散散的车铃声像一首唱给这个城市的歌曲。
  付萍穿着一件白色碎花的连衣裙从远处跑过来,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我晚了吗?」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我。
  「没晚,看你大步流星那样儿还以为着火了呢。」
  「我不是怕你等着急了吗?刚才下班的时候有点事儿出来晚了。」
  虽然这已经不是我和付萍的第一次约会,但她看上去还是很紧张的样子。我们进了公园,先去了湖边的一个餐厅吃饭。如绸缎一般的湖面在夕阳下闪耀着璀璨的光斑,仿佛天上的星星。几条小船慢悠悠地在水上划动,船桨落处便激起涟漪向外泛开逐渐消失,水面继而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
  「这儿真美。」
  她望着湖水轻轻地说。阳光在她秀美的脸上洒下一层柔和的暖色。
  「你刚才跑过来,那俩大锤乱颤,差点打着走你前面那老头儿。」
  我用手在胸前比划出一个夸张的动作对她说。
  「你说什么呢?真流氓。」
  她瞪了我一眼,低头用吸管吸瓶里的汽水。
  「实话实说,我是怕伤及无辜。」
  「讨厌。你跟哪个女的都这么说话吗?」
  「就跟你。我觉得你性格挺冲的,像一老爷们儿。」
  她把手里的吸管扔过来,上面沾着的汽水溅到我的脸上。
  「看你再废话。」
  我擦干净脸说:「刚说完你像一男的,你就动粗。成何体统?」
  「你成何体统?有你这么对一个女孩子说话的吗?」
  「你还是女孩子吗?」
  「你!张小海,你是不是今天想存心气我?」
  她生气的样子却有些可爱。
  「我哪儿敢啊?我怕你用那对雷鼓瓮金锤把我砸晕了。」
  她听了「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来,「你怎么那么流氓呢?」
  「你喜欢吗?」
  「喜欢个屁。」
  我牵着她的手沿着湖边漫步。从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她就允许我牵她的手了。
  夕阳悄无声息地隐没在远方,只留下一片宁静暗淡的天空。我带她走上一条小路,拐进一条长满了葡萄藤的走廊。
  「我累了,脚都肿了,咱们坐会儿吧。」
  「骗人,信你才怪呢。」
  但她还是坐下了,昏暗的光线中她的脸有些模糊,身上那条白色连衣裙却很醒目。我吻她,她没有拒绝,只是有些怯弱和笨拙。
  「这是你第一次吗?」
  「你说呢?」
  我继续吻她,手放在她的胸上抚摸,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她的心跳。她抓住了我的手,把它拿开。
  「别,别这样。」
  「怕什么?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吧。」
  「你以前有过女朋友吗?」
  「有,很多。」
  「做过那种事了吗?」
  「废话,很自然的嘛。」
  我点上一支烟,燃烧的烟头在黑暗中闪着明亮的红色。
  她没有说话,半晌她轻轻地把手伸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你失望了?」
  「当然没有,早晚你会答应的,而且欲罢不能。」
  「我喜欢你,海子。」
  「去我家吧,和你好好谈个情说个爱。」
  「嗯。」
  她的吻虽然还是有些害羞,但我可以感觉到她已经开始适应了。但还是不允许我去触摸她的重要部位。她没有我想像中那么容易上手。她很漂亮,是很多单身男同事眼里的明星。她的活泼外向,像个男孩子,平时总是能在他们中间游刃有余而不伤毛发。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我上她只是一步之遥,但没想到是一大步。
  更没想到她在床上竟然这么矜持而肯定不是伪装的。
  「咱们玩个游戏吧。」
  我起身提议。
  「好啊,什么游戏?」
  我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扑克牌,放在手里翻倒。
  「最简单的,摸牌,一人一张,看谁点儿大,就算赢。输的就得脱衣服。」
  「不玩儿,你就是变着法儿想做那事儿。」
  她脸上兴奋的表情一扫而光。
  「特好玩儿。再说了,也可能是我输呢。你怕什么?」
  「你脱不脱都无所谓,重要的是你想看我脱。万一我要输了呢?」
  「不可能,你肯定赢。」
  「那我肯定赢就不用玩了。都知道我肯定赢了,还玩什么呀?」
  「但是这胜利的果实得用辛勤的劳动和汗水来浇灌呀。否则你就不知道成功的意义。只有你真正努力过了,才懂得珍惜。」
  「流氓这个词得重新定义了。」
  我拿出自己的一件白汗衫给她穿上说:「这样吧,你把这汗衫穿着,算你的衣服。然后呢,我输一次脱一件,你输两次脱一件。这总行了吧?」
  「那要是赢了就再把衣服穿上。」
  「好,就依你。」
  我咬咬牙答应了。
  我的手气相当好,第一次就赢了。她不情愿地把汗衫拿下来,用充满了怨气的眼神瞪着我。
  「别急嘛,事情总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的。」
  我嬉皮笑脸地逗她。
  「讨厌。」
  就像我说的,事情总会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只不过是朝着她那面。很快我就连着输了好几把,直到急赤白脸地把内裤脱掉,直挺着勃起的阴茎对着她说:「再来再来。」
  「再输就剩扒你皮了。」
  她绯红着脸对我说,眼睛不时地瞄一瞄我的鸡巴。
  「不一定哦。」
  「傻样儿,还嘴硬。一个小孩儿的游戏都让你玩得这么下流。」
  她放下牌,屈身过来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轻轻地说:「你赢了。」
  我立刻扑倒她,吻着她的脸。她没做任何反抗,任凭我脱掉她的裙子,露出肤若凝脂的身体。我将她的胸罩推上去,一边揉捏一边把粉红的乳头轮流含在嘴里吮吸。她闭着眼,低低地从鼻子里发出一丝呻吟。我没有在她的乳房上停留过多的时间,而是很快一路向下去占领她最重要的地方。我毫无阻拦地把她的内裤脱掉,一丛乌黑油亮的阴毛跃然眼前。她双腿合紧,似乎不想让我进一步向前走。
  我稍稍用力便将她的两腿掰开。她脸通红地望着我,羞涩而秀美。红润的嘴唇想说点什么,又闭上了。
  「乖啊,很快你就成仙了。」
  我摸了摸她的小穴,已经开始湿润了。她身体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叫出了声。
  我握着鸡巴用龟头在她的洞口慢慢地摩擦阴蒂和阴唇。她有些兴奋地起伏着身子,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片刻我便开始向里捅,她「啊」的一声抓住了我的胳膊,咬着自己的嘴唇,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
  「轻点……疼,能不能轻点……」
  「长痛不如短痛,听话,很快就爽了。」
  我用力地继续往里顶,随着她「啊」的一声大叫,我终于全部插了进去。她一手捂住嘴,一手紧紧地攥住我的胳膊,指甲仿佛要陷进我的肉里。
  疼痛的感觉却令我浑身热血奔腾,我不停地冲击着她的阴道,像一辆疾驶的汽车一往无前地向前跑,我要把这种刺激延长到无限。
  「怎么样?爽了吧?」
  她没有回答我,紧闭着嘴,只是从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我伏下头去吻她,她一下子抱住了我,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旋绕。我挣脱开她,用全身的力气去冲刺,跑过终点。
  「喜欢吗?」
  我喘着气问她。
  她扭着脸没有看我。我把她的脸扳过来,发现她哭了,眼泪在她的面颊上划出两道清澈晶莹的水痕。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不许你再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听见没有?」
  我假装严厉地对她说。
  「我不会的。」
  她倚进我的怀里,用纤细的手指轻柔地在我的胸口上抚摸。
  「刚才我抓疼你了么?」
  「疼才刺激呢。」
  我醒来的时候,付萍正在玩我的头发,看着我笑。
  「干什么你?我正做美梦呢,就让你给我弄醒了。」
  「梦里有没有梦见我?」
  「梦见猪八戒了。」
  「讨厌。」
  她脸上带着笑意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把我抱住。「我不会逼你的。我会等。」
  「等什么?」
  「等你完全属于我的那天。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的女人,但我不会生气也不会逼你。我给你自由,我知道早晚有一天你心里会只有我的。我要让你知道我是最好的。」
  「你就那么自信?」
  「嗯,我相信。我会每天早上给你做好早餐,让你一起床就可以吃。晚上再做好晚饭等你回来,不管多晚,只要你回来。」
  「你会做饭?」
  「我可以学,为了你。」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吃东西很挑剔。」
  「你肯定会喜欢我做的饭,我保证。其实刚才你睡觉的时候我就想给你做早餐,但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我一般早上不吃东西。」
  我抽身坐起来,蓦然发现白色床单上如两朵红梅般的血点,分外醒目。付萍是第一个和我上床的处女,从某种方面说,她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我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个月以后我跟她分手了。
TOP Posted: 06-01 18:53 #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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