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大概是比较没动力吧,所以对于人物介绍基本上都是放空状态,就不太想写,有些情绪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述出来,大概就像是电影《超脱》中台词说的那样:
事情只会越变越糟,我每一天走进这个搬公司,看着你们这些孩子如此糟蹋自己。
《超脱》中,那个教导主任的崩溃是因为她看过太多这样的孩子,一批一批的被毁掉而不自知,而她没有任何能力去挽救这些人。
大概是在上个月10日晚吧,也就是在我最忙的时候,我收到了一条信息:
一位曾经很有个性,有想法的人,去了虎之穴。
其实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她原本是很有原则的,除了行业的工作之外,她是不接其他工作的,这放在中介里说,就是“很难搞定的人”
当天双十一晚上我做客服到凌晨,下班后脑子里更多的是无奈一个原本有个性的人,最后确实打磨成丢失原则,落入了风尘。
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无奈,因为相同的事情看得太多了,同样是在上个月,还有一条私信跟我说:虎之穴预告了一位新人,看资料很明显是刚引退的XXXXX,以及有某位粉丝天天找我说,想不明白XXXX引退了四年又出来做SNS,原本是挺好的一件事,却发现她开始出现在某2中。
而那个某2的卖家,就是个烂人,这里面有太多糟心的事不想说
大概就是,有些人一开始有着各种各样不得已的理由出现,然后在这里面从可怜变成可恨,从无奈变成不可理解,从普通的姑娘变成了利己主义,这行业的残忍不仅仅只是竞争很激烈,它要改变一个人太过容易了,这个环境氛围中,往往会让很多人变得麻木,对自己的肉体麻木,对生活麻木,对未来麻木,不是不会去想以后怎么办,而是没有勇气去想自己的未来。
即使我不说,当一个人赚钱突然变得容易了,有一天她意识到自己赚不到钱时,她大概率会变成违背自己原则去做其他事情的人,或者说原本进入到这个行业,就已经学会了放弃原则。
昨天又看到了某个之前蛮喜欢的人,说去了某P了,其实大致上也知道她的一些事,要说引退时的状态,几乎也知道了她多半是不能习惯引退后的生活,因为她已经失去了在普通生活中赚钱的能力,虽然我这么讲可能不太尊重人,但事实就是在她多次想引退时是真的想换一种状态,但是脱离不了,也就意识到她并没有在普通生活中生存的能力,看着她吆喝着大家来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情。
我不能以我自己的角度去下定义,说这样过得不好,但是这其中有些人吧,我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她们刚出现时是这个样子,她们一年后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就比如我之前看某个新人挺努力的,带着激情和梦想出现,励志要借用这个跳板成为偶像。
后来呢,她现在基本上不讲话了,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敷衍,得过且过,然后标志性的会笑,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就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其实她刚出道时我也知道这事成不了,她当不了偶像,她想法单纯,靠着这种单纯她要和80%的人竞争,直到有一天她被更新的新人顶替,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单纯是悲哀的,我也想帮她把这个单纯的想法延续下去,结果毫无意外的,她变成了庞大敷衍群体中的一份子,大概率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单纯的想法并不符合现实。
很多时候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早在我刚拿起键盘敲下第一个从业者的人生故事时,我觉得那个故事太操蛋了。
受过9年义务教育的我单方面的觉得这不符合人生存的价值,单方面的有着一种关于人权的同情和失落:她们不是商品,是人。
这种想法有个阶段也困扰着我很久,因为我并不认同解市场的消费规则,直到有一天我将别人的苦难说出来,我单方面的同情,那些单方面的理解和难过,却为我引来的迁怒。
为什么迁怒于我?为什么我把你的苦难讲出来,却会给你造成困扰?
因为她不能重视自己,绝大部分人是成不了偶像的,而是成为商品,商品的价值取决于市场的需求,所以她们要学会迎合市场,市场并不关心她们的苦难,而是希望她们承受来自人性深处那些无法放到现实中的欲望,现如今还天天有人在评论区里喊着SOD接水管造假,我又不能说按照他们的想法去玩真的,是将人往死里整,其实风险就是让别人去承担了,而他自己看着高兴就行。
所以很多人学会的并不是如何去表达自己,而是学会了如何去把自己打磨成一个别人想要看到的样子,就算这并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这能帮她们获得足够的经济支持,很多很多人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靠着领取“她们的能力在日常工作赚不到的薪酬”来维持精神上的稳定。
但是呢,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稳定的维持在一个高收入的状态,现如今被用完就扔的新人太多太多了,接不到工作的人一批又一批,这种靠收入维持精神稳定的状态一次又一次的崩塌,所以她们需要不断的打磨,不断的迁就。
所以我确实不应该去讲述别人的苦难,对于某些群体来说,与其挖这些伤口,不如去帮她们吆喝,她们不怕被消费,她们怕的是贫困,而我又不愿意去吆喝,所以我只能当个旁观者,记录一些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有一批人从可怜变成可恨,变得势利,变得刁钻,变得扭曲,而她们的职业生涯也逐渐的黯淡,然后把希望寄托在整容或者另外一些业务上,希望能翻盘,或者希望能继续赚到“在日常工作赚不到的薪酬”。
其实这个薪酬并不高,现如今的行情真的不高,只是说,她们不做这个,能选择的大概率是去做看护、去做便利店员,或者去做文员的工作,薪酬更低。
而我难过的,并不是说谁去了虎之穴,谁去了某p,谁又去了某C2,谁又在朋友圈吆喝着要卖自己,我难过的是,她们刚出现时是这个样子,后来变成了另一番模样,而后回归不到正常生活,只能不断的依附于这个市场揉捏,直到被淘汰的那天。
这已经不是选择了,这变成了是没办法脱身。
作为一个旁观者,就看到了很多的人,灵魂不在躯体之内的人,我难过的也仅仅是,看到了一批人回归不了的状态,我并无意站在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说这个事情不对或不好,不是想否定她们去某P或某2等地方工作,其实在哪工作的差别并不大,最终都是对自己的躯体感到麻木,而后一直靠这份麻木去获得经济能力,直到被抛弃。
我不能定义这是错的,我也不是什么高等的人,我和她们的境地也差不了多少,社会本身也是一个不断打磨人的地方,人生总要被揉捏,只是这个行业它放大了这些点,它的环境更喧嚣,更能塑造一个麻木的躯壳,不能表达自己,而是用别人希望看到的方式去呈现自己,最后就是变得没有自己。
我难过有些人把一条路越走越窄,二十几岁的年纪把自己过得很黯淡,她不缺物质,也不能没有物质,但她也只剩下物质,她们或许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吧,而我也就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不带入自己的主观去说一些人的故事,因为有些人的故事,其实也发生在另一部分群体上,而我确实很无奈,她们在这个环境中逐渐的变化成另一种样子。
其实写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表达什么了,今天的情绪大概就是在一片荒乱的废墟中,挣扎着靠自己去自愈,有些故事你看得很难受,但你并没有能力去改变,你只能劝自己,所有的人生最终都会找到自己的出路。
所以很多时候,我并不是要去塑造什么岁月静好的模样,而是有些现实的东西,不能去拆穿,不能去正视,所以也不用觉得这里面有岁月静好,它有人情冷暖的一面,也有温柔的人,但是它所发生的很多事,并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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