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我出生在十八线县城的西北乡里,当时的条件真的不怎么样 ,差到差一点各位就看不到我现在的文字了。当然那会我也不记得,只是听奶奶说的而已。刚出生不会哭,打了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哭出来,我这是犯了多大的错呀还在想,出生就打我一顿,老人笑而不语,但我知道,这是我保命的事,必须打!
儿时是快乐的,那时的乡村,每村都有一条小小的沟渠,村头或村后会有一个大水坑,夏天一下雨这就成我们这些人的乐园,各种折腾,当然不深,也有说出现过溺水事故的,但我们这边没有,这就是幸运吧,最早的狗刨就是在这里喝了不少水学会的。到了冬天,水坑里没了水,长满了枯草,照样是我们的天地,愉愉把家里的煤油灯里的油倒出来点,带盒洋火 ,那,一会就是浓烟滚滚,为这,都没少挨了打,但总也记不住。
乡村里的小学,就两间大屋子而已,一个大屋里有两个年级 ,高年级上课我们就自习,老师讲老师的,我们忙活我们的,反正老师不是三姑就是四叔,最多拉出来打几下,放回去就还是原来的样子。下课,火柴枪必须安排上,就因为这,天天在修车铺蹲点,一个院里的二爷爷开的,特别好说话,换下来的链子全被我拿来了,因此我的火柴枪是配置最高的,也烧了不少同学的课本。让人家长找上门是免不了的事。
村头的桥上,感觉总有几个妇女在掐辫子,聊着东家长西家短,偶尔也会看到有骂街的,从前街一直骂到后街,骂起来带着水壶,领着孩子,我们一群就围着看,挤不到前边的就跑房顶上看 ,因为房子都是连着的,像看戏一样。前街二楞子家的土墙那里总有几个按辈分叫爷爷的老头穿着老棉袄棉裤,扎着裤角,包着白头布,嘴里叼着用我们学习本子为外皮的卷烟在晒太阳。还有就是天天坐在门口石磙上的二宾,他有些智障,但为人很好,看到谁都笑,我们经常逗他,比我大几岁,但不会说话,我那会就羡慕他,因为可以不用上学,不用早起,还不用干活。
村外麦场里也是我们经常玩的地方,夏天,看着大人在这里压麦子、扬场, 我们抓蚂蚱。晚上,用晒过一天的麦子埋在自已身上睡,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自已家坑上 ,因为大人晚上忙完会把我们抱回来的,不过总有几次会让我们几个点着那麦秸垛,然后我们就藏起来看着大人们着急忙慌的拿水桶灭火,当然结果是各家都会传出大人的责骂,清脆的巴掌声里混合着我们的哭声。到了冬天晚上月亮会特别亮,我们一起玩捉迷藏,自已钻到棉花垛里 ,谁也找不到,好几次都是不知不觉的睡在里边,当然,找是找到的,都是大人找呗。一提这些,真的,我们这里有三十年没再种棉花了吧,可恶的棉铃虫!
总说夏天和冬天了,秋天其实也不错,去地里翻花生,一边翻一边吃,干的不如吃的多,晚上回家再喝点缸里的凉水,肚子保证胀不舒服。另外还要和小伙伴打土坷垃仗,别说 ,那会打在身上也不感觉疼,除非你拿全干的土打在头上,那哭声真悠扬!一会就打起来,大人过来除了拉架就会互相说几句没事就好了, 不哭之后接着就合好玩起来了。然后抓几个蚂蚱在地头烧着吃,一嘴黑,可能现在感觉不卫生,但那会可是美味呀。到了冬天呢,就几家串门,大人们聚在一起,剥花生,挪棒子(就是玉米,不知道是这样说不),坑头的炉子上烧着水,我们就在一起玩会石子,用针穿着花生在煤油灯上烧,邻居家三岁大的二远哭闹着要去外边玩,他奶奶吓唬他,外边有老马虎,想想那会真怕,所以就不哭了老老实实的在坑上看我们玩。
那会的时光总是这么快乐,回忆起来依然就如昨天,现在回家一趟都没有多少时间,更别说住了,突然好想回到那回不去的过去,那时的人、物、事,一切都是那样的质朴,没有压力,没有竞争,好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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